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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Q: }: v) Y& f' ^; q w27床的林老头跳楼死了。; q7 U8 ~5 F8 Z2 H
出事前一天,我去科里看时还和他聊了几句,他星期一手术,我让他心理负担不要太重。这老头脾气是大了点,不过为人挺乐观的,会发生这种事实在没料到。! O. f: h \4 T w: b5 C" O" N
回到医院,尸体已经被护工抬走。他是爬到外科大楼7楼,然后纵身一跃了无牵挂。看来死意很坚决,他还担心从普外六区所在的3楼跳不死,特意爬那么高。至于7楼上面就是全封闭手术室,想上都上不去了。, v3 T3 `) P3 P) x
出了这么件事,虽然是星期天整个医院还是闹哄了起来。跳楼这事其实也不算稀罕,每年都要闹个两三回。病房大楼下那片花坛已经不知道遭过几次殃了。" ]& z, o' n) I0 `8 E
跑回病区一看,更是热闹,几乎全是看戏的,没个管事的。护士长一见赵挺,就像看见救命菩萨一般把他迎过去。
v9 | t1 Z( _" v 赵挺几下子,把闲杂人等赶得差不多了,护士长才拉着他絮絮的说起来。+ m9 Z' \8 b. n8 w: ?
林老头的心病其实早落下了,他没有医保住院是全自费,在医糖费上几个儿子一直推来搪去,从入院他就为这事生闷气。8 U% q- q2 c5 ?0 b0 i, a! @! X
昨天我在时正好见识到他大儿子来吵闹,当时被我挡回去了。结果这事没完,大概是他回病房在自家老头子面前说了几句难听话,好像是怪自己老头子生病花钱之类的意思。这林老头脾气本就烈,一人带大了三个儿子在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。现在年老了要靠儿子照料,几个儿子当然不像以前那样敬畏他,他是横竖咽不下这口气。
; G# p' Q/ K1 \4 Q! G7 | A 他昨天被大儿子那几句话气得一晚没睡着,越想越气,结果刚才中午乘没人留意就跳了楼。
4 G# f' \: b! w 听完事件始末,我们也放下心来。这种事医院担不上责任,他们的家务事怪不了别人。" J8 s6 Y, A1 a9 p h
不过大家暂时还没法轻松,护士长担心病人家属来胡闹而惴惴不安,赵挺想到待会院长肯定会来过问而嫌烦,我则为这份死亡小结怎么写而犯愁。
" M+ B/ w( ~6 [' P% e4 S3 _0 g0 G4 u" B; i 最后,事情算是比较顺利的落幕,林家三兄弟自己心虚理亏,又在费用问题上互相争的得不可开交,很快就收拾了撤离医院。后来听说他们几个闹到法庭相见的地步,前后所有加起来才七千多的事情,实在让局外人无法理解。不过,这种事太常见,就算无法理解,我也习以为常了。
" P( ?0 G* t& u4 r5 e3 b 这么热闹了一阵,失恋在我心里留下的阴影更淡了,但我并非真的忘记了。
6 l# D5 j/ I; L- o 我的日子照常过着,渐渐赵挺收起病人来也不那么一发不可收拾。我的自由时间增加了,却无处打发。以前一有空就和肖冬梅在一起打发,如今一下子变得无所适从。 L7 C' d: Q' {* i: R$ ^' n, ~
跟着赵挺这半年,几乎天天加班或者被拉去饭局。想想就幽怨!正是因为那段时间没盯紧人,才让到手的宝贝跟人跑了。恨那!关键是我男性的自尊心被狠狠伤到了。% q4 N- C/ i# a- \: f, {% Q5 r
我被抛弃的消息在医院里传得很快,没多久就被人骗去吃了几顿相亲饭。: W& `0 a; l6 n; |* y
在我摸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赞美上帝赐予的食物时,被人问起“感觉”如何,我当然回答“感觉好极了”。——误会就是这样发生的,我喊冤枉都没人理,默…… K8 K6 \- t; g' t
我没有为了挣面子而隐瞒被甩的真相,这是很明智的决定。S市的医院圈子就这么大,肖冬梅下个月结婚的事,就算不大肆宣传,也迟早会传到这里,到时大家自然明白怎么回事。
) u4 G: k! Y' g# B( |& l 我还不如现在坦荡点,哪怕背后被人笑话两句,也好过谎言被戳破后一直当笑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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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j$ u$ o3 u/ G, C }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小道消息传播的恐怖性,直到一个月后一个有点面熟的年轻女医生见到我就来了句:“听说你被甩了正到处相亲,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啊?”; {7 H# _, f5 H( N
我倒,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这样豪放?
/ W' L4 K' |+ `2 G% o# I “玩笑不能乱开的,当心我认真哦,”我也玩笑以对,“那个不好意思,你是哪位啊?”9 R: z8 v8 Z5 E# J
她顿时一脸的气愤,“周成!你居然不记得我了!枉我还喊过你几声‘周老师’呢!”: G' l+ k- O& u7 R. G4 z( y
“啊?”我顿时一片茫然,这张清秀可爱的脸我的确有点印象,可怎么搜肠刮肚都想不起来,“抱歉啊,你贵姓?”
( X& l- n! k, k4 O3 x* p “我是刘羽月啊!”( U; {/ b. C5 {9 d0 I: x! f ^' a
“啊?刘羽月……”这个名字有点熟,在哪里听过呢?# ]+ k1 e9 n7 z; M
这位据本人说名叫刘羽月的女性,显然被我气得不轻。她立刻将胸卡戳到我眼前,气势昂扬道:“我今年新进院的,定在神经内科。原来就是这里的实习生,去年第一个轮转的脑外,当时不是你带教我的吗?”4 {4 s3 P# C: d4 W" S) \" I4 g) b
这么一番提醒,我才想起来确有其事。其实当时我也才轮转到脑外科,脑外的东西比较特殊,刚进去自己还在适应中,就是那时带教了刘羽月。不过她们在脑外的轮转一共才两周,人员流动很快,我忘记了也属正常。
/ w; p1 [1 x- {8 }0 d8 M, H" L4 X 显然,眼前的女孩不这么想,所以气势汹汹的质问我,实在让人招架不住。, ^1 d; n. g3 K# o( f
啊,女人之于我,实在是种麻烦,再次体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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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容易摆脱了刘羽月,我逃回自己病区找回片清净。8 c8 t4 T' U% k3 L
没半分钟,赵挺跟着后脚踏进了办公室,他似笑非笑的调侃我:“看不出你魅力还真不小呢。这么快就要焕发第二春了?”1 `7 e* p$ M7 { C3 d4 I. B
什么第二春,说得我好象七老八十在搞黄昏恋似的。刚才和刘羽月就站在病区外的大厅说话,这家伙一定是看见了,来拿我开玩笑。
& Q5 q0 M" t6 v4 A+ F( X “你别乱说,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就糟了。我反正是残花败柳,随便你怎么糟蹋都没关系。”
- i% p8 c7 w/ A6 H1 F 噗!赵挺一口茶全上了墙,啧,可惜了刚粉得雪白的墙壁。$ P$ v) C' w( l
他咳停当了,“诶,说正经的,今晚陪我喝酒去。”
) M2 d/ R; K7 ^' L1 P; M; J8 L “没门。”我的酒量自己清楚,才不愿意自己找罪受。被人说不男人就不男人吧,反正男人又不是体现在酒量上。
g6 ^* T( m+ H" X6 p ~! M+ B “真不去?”赵挺的语气充满了阴谋的味道。0 w; U2 O# ~8 s- U; _/ m! b! i* }3 R
我也不傻,先听听条件再说,“我有什么好处?”
! R* V9 z* G5 q' ^* i “你个小没良心的,陪哥哥喝点小酒还要讨好处,你又不是家里养的阿黄。”+ m# l8 u8 D. B! ]/ C: ]! n
反正我也习惯了他这种语言风格,直接不予理睬最狠,你那些鬼主意就烂死在肚子里吧。" D' C0 O* o( O0 |8 U5 @
果然他憋不住了,没一会自言自语:“我昨天刚参加了某人老情人的婚礼回来,正想找人分享分享呢。”2 J, `9 K$ q8 @% [
我立刻瞪着他没了言语,半天才答了个“好”字。( n7 d' k6 d& Q
一直到了赵挺他家,我才知道他说的喝酒不是去酒吧烧钱,而是回自己家咪小酒。
; L7 m) k9 ` H) n1 y/ {: a 没有二锅头,也没有青岛,他从自家酒柜拿出瓶我喊不出名字的洋酒,说是苏格兰威士忌。
" R1 z& u7 N1 [5 E3 |) I4 u, M& V$ W 他家我不是第一次来,不过还是第一次单独应邀前来。直到今天才有机会仔细参观一番。然后,我再度沉浸于庶民于贵族的差别打击中。$ U2 h* `3 _+ V2 Y0 H# m9 T) i( T4 N
一个人住这么大所公寓,整整有四间客房,实在是奢侈。而且据他说,全部是他亲手设计打造的室内装潢。可惜对于我的品位,根本欣赏不出什么精妙之处。 P6 L( c! v! g* `
他总算聪明没继续对牛弹琴,直接切入正题:“你知道的吧,我爸以前是安爱的院长,所以他那些老关系我也挺熟的。”3 X1 y+ z( {9 N' ?" r/ L* r
这些我的确知道,他家是医生世家。医院改制后,他老头子不当院长,去当董事长了,就是不当皇帝当太上皇。不过我不明白这和肖冬梅的婚礼有啥关系,他立刻解开了我的疑惑。" R; p. Z4 {! f8 {" A& b/ c
“你老情人算是攀上高枝了,她对象是三院院长的儿子,虽然不是医疗圈的人,不过混得也不错。因为我爸他们的关系,我和他有点交情,就算不喝喜酒,红包总是免不了的。还有,你老情人已经从儿科调到了老干部科。工作又轻松钱又多,再加上太子妃的身份,日子过得滋润多了。”
0 {, C5 e0 P# r! z( T i 我一听顿时心里堵得没法说。+ ]! P( y% w# B0 G. ?
“恩,我知道了,这又没什么。”我闷声说,端起酒来猛喝几口。
6 U/ N6 e$ }4 G' k4 J “还说没事。”赵挺嗤笑,“我特意先告诉你一声,就是怕你从别的地方知道了心里不舒服。反正你明白了,就早点给我跳出来。”3 C' n' z/ ~6 C. _+ Q( g, m
“其实,我早跳出来了。”我抱着靠枕躺在地板上,“只是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。毕竟五年多的爱情,哪怕没热恋时的激情,我也早把她当亲人看待了。”* g+ p1 a4 u8 ?# {# Y# v. H
分手时,她口口声声一个“没感觉”、“没感觉”,我还真怀疑自己少了些什么感觉来的。以前我一直觉得冬梅太浪漫不切实际,现在才知道她的冷静理智远超于我。而我,只不过是她放在天平一头衡量的砝码而已。& G) U' q3 H* f s4 J3 `! f
可能是喝了点酒的关系,突然有想哭的冲动,不是为了埋葬的爱情,而是为了曾经相信纯真爱情的那个我。
( U X/ Q, `* q 我举起胳膊遮住眼睛,却半天憋不出泪。突然我的胳膊被拉开,下一刻赵挺温暖的大掌覆住我的眉眼,一下子突破防线的泪水,将我心中的委屈宣泄了个完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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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够了我去擦了把脸,这时才感觉有点不好意思。“先说好,你以后不准笑话我。”/ p3 B, m- }0 [0 O0 U
“我成天都在笑话你,干嘛以后就不能笑?你干涉个人自由。”
6 @- T1 o$ v7 @) h8 P! w& R, A3 z 我怒极反笑,“好,你要笑就笑吧。不过听说,赵大主任你有一次失败的婚姻,好像比我这婚前被甩的人,还凄惨上三分的样子嘛!”
1 {' v& ^2 V* n A+ b 赵挺离过婚的事也是听别人说的,没人敢亲口询问他。我也真是壮着酒胆才会问出这禁忌的话题。
4 X9 R) j/ w1 j5 i# } 只见赵挺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,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。我顿时慌了。
& n [2 K& C: s7 f8 i/ u 他对我亲近点,我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放肆起来,“对、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见他没反应,我着慌的站起来打算开溜,“……那么,我先走了。”心里大骂他这人也太小气了。 [4 q# I ]# `, i
突然我手腕被拉住,“哈哈哈哈哈~~”暴出的大笑提醒我再度被耍的事实。
- Q$ R5 s( |) o7 z1 v0 z “你还真被吓到了!”他捶桌子大笑,就差没腹部朝天四脚乱蹬,“笑死我了,你慌慌张张的样子真是好玩!”
4 A" G% Y t6 H" y, x4 Z 我不甘心的一肘子撞上他肚子,才让他停住狂笑,转为连声呼痛。' Z9 q1 T4 n' L& \" e$ y
这天,我的酒量特别好,居然和他对饮了一整晚。后来两个人都在赵挺家的地板上睡死了过去。依稀记得,他说是自己终于想明白了,所以才离的婚。2 H" ^ Y0 W, `1 ]- m" O9 |
反正我还是不懂,也懒得去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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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x9 X z! |( c% Q! j酒,真是害人不浅。
7 U# K' b4 Y) K/ [: L 被赵挺家电话吵醒时,我们正躺在客厅地板上睡得直流口水。在我恨不得摔了那响不停的电话前一秒,赵挺强撑着起来接了。迷迷糊糊中,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也精神不到哪去。
3 C$ k( i5 M- J# i 搁下电话,他伸手来推我,被我一掌打飞,他继续来推。
4 U( I+ R* H' |) F( F8 C- A “起来了,是医院总值班的电话。有急诊,要马上去。”
! Z, I; v/ Y# J7 x7 I 啊——谁来杀了我吧!
# ?8 I4 O; T) D; A 哀叹过后,认命的挣扎了起来,冷水洗了把脸,还是头疼欲裂。不敢多耽搁,我们两个跌跌撞撞的出了门。幸好半夜路上没人,不然旁人看见了八成以为是找不到家门的醉汉。
3 W) p5 ]! A* M t. c2 h* S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时,我早在车上睡得烂熟,最后是被赵挺拎着耳朵拖下的车。
, Q4 W' A% L# O$ U2 m+ }2 O2 r 今晚急诊科特别热闹,先是收了一起车祸,所有外科值班的从一线、二线,直到三线班全都给赶上了台,到现在后半夜还没个下来的。不巧又来了急诊,就轮到我们倒霉。
" x, L/ H2 P% G% j) V0 c+ ~ 赶紧换衣服洗手进了手术室,一看已经打好麻糖躺那里了。赵挺主刀,我一助。其实,拜那两瓶洋酒所赐,我们两个的脑子都还迷糊着。; ?& q6 n* P: U
消毒、覆膜、铺手术巾,第一刀用手术刀划开皮肤,接着换用电刀沿切口深切……
$ ~& {# \! ]4 h 赵挺的手突然僵住了,抬起头来问:“这个是胆囊吗?”; | I1 Q4 K0 t, T* A7 q+ e5 ~
我一愣,“应该是吧……”
) v: R! d( d, e% v6 W) K 然后就听护士插了一句,“不对,这个是开阑尾的啊。”
7 H8 o3 I' t' p7 B% I' {6 M: l8 |. p- L 不会吧——————+ y. ^& j3 f, k" W; h+ K
我刚想说什么,被赵挺一个示意全挡了回去。我不算笨立刻明白过来,这个手术行的是硬膜外麻醉,和全身麻醉不同,病人是保留意识的。我赶紧闭嘴,但愿手术台上那位已经睡过去了,没听见我们刚才的对话。不然……
+ H8 m" |; U3 V% }4 ]# | 所有的酒意顿时被吓飞,我感觉后背的冷汗涔涔而下。
9 X0 |- s5 f9 l( H, b' q& P 妈的!急诊的哪个笨蛋居然把急性阑尾炎收进来的?这种小病早该踢到下属的区级医院。其实我自己都知道,这是在迁怒找借口。0 d* k, T4 Q5 P/ ?
我们因为喝醉了没醒透,一上台以为肯定是胆囊结石,居然连B超片子都没看到就下刀了。真要追究起来,肯定要担上完全的责任。; K+ x; @! I9 d1 ?4 S
虽说出不了人命,可酒后开错刀这种事传出去,我们两个都玩完。: @" ?, ?* X5 {9 ]6 r
怎么办?怎么办?手中的拉勾和止血钳抖得快直扑大地,心跳直奔120。8 ^. E5 S, Y, [5 O# \
抬头一看,我的眼中突然出现了希望的曙光。因为,赵挺在微笑!
" F+ R- l2 @) H; Z: d+ ]- B 你要问我怎么隔着口罩怎么看得出他在笑?我的回答是,以我对赵挺的了解,这种时候,他赵某人绝对是只笑不哭的。7 \1 m) p) W$ w/ O9 ]; z p4 Q5 L
果然,他镇定的先缝合了右上腹错切的伤口。然后在右下腹重新开了口子,花半小时搞定那条发炎肿胀的阑尾。% P7 k) E" ]7 C; n5 H! v8 G7 o
下台后,我抄起赵挺写的手术记录,大致意思是,因为阑尾处于特殊位,在右下腹切口没有找到阑尾,再从右上腹进刀才顺利完成手术云云。
' B; {) Z2 d+ I/ M) U4 g 看得我是冷汗涔涔而下,可赵挺的解释是,靠,谁会把肚子剖开来再检查一遍啊!
; Z& K8 s7 ~' | 我无语,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,我就安心靠着姓赵的这棵大树乘凉吧。5 j: |% ~ C5 q& m1 U
当第二天查房时,那个前晚被我们折腾的病人,完全信服于赵主任的说辞,并且极力感谢他妙手回春,把自己这么特殊的病例挽救了回来。对于身上的两道切口,此人不但毫无疑议,还认为一次手术的费用开了两刀,实在是赚到了。
! w C2 x; h$ Y3 r+ m 赵挺一边微笑着说治病救人是自己分内的事,他医德高尚医术精湛医风卓越就是为了造福人民大众来的。一边向我递个得意的眼神,我知道他是要我学着点的意思,可惜我天分不高实在学不会这等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手段。
: l1 y( q+ ]# ^: \2 l; \ 同时,我在心底暗自警惕,别哪天被赵挺这混蛋卖了还帮他数钱,切记切记!
# U) N6 p. A6 l! x 经过此事,我算是和赵挺彻底上了一条船,培养出了不一般的革命友情。
( Y3 M0 S7 G% \5 J) v* H: B 我们之间交情变好的事,连旁人都看出来了。具体证明就在于,赵挺的爱慕者纷纷来我这投石问路,我还不明不白混了好几顿饭。
4 f/ @' l. p. ?' L" `1 C' }& A 就连汪波也发现了,他对赵挺的嫉妒厌恶,转变为对我恶劣的态度上。哈,反正不痛不痒,随他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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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c; t3 F5 |7 i3 v- t1 l 七月天,对于宿舍没空调的我来说,绝对是种考验与折磨。和往年一样,我三天两头抱着被子睡到有中央空调的值班室。
( Q& {7 _( K7 S2 T6 { “你这是在干嘛?”某晚轮到急诊二线班的赵挺,在值班室巧遇准时前来借宿的我。; S% g, A3 M" g( k! X1 ], m
“睡觉啊。”
3 D" f( P* z. V 他皱着眉头听我解释完始末,果然露出我再熟悉不过的那种挑剔表情,“这种地方你居然睡得下去。”
8 W: g; {: s- j: y2 z 看吧!“哈,小的天生命贱,有地方让我缩缩身体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- I4 I- F6 G. e 赵挺再次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,实在欠扁得让人手痒。# l7 o; R; c. f. x7 L
不过,第二天我发现自己误解了他。人,果然是种需要多方观察才能下结论的动物。
$ I) [8 L5 ^3 F% _ 因为他在视察过我那蒸笼似的宿舍后,告诉我晚上实在热可以去他家打地铺。我知道他不会来什么假客套,所以当即握住他的手来了个感激涕零。& X: s8 H# u' Q3 z* j! k
当天我就打点行装搬进了那所高级寓所,开始了短期同居生活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