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同志海波》 BY 继续跳舞 【完结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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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0-10 12:25:04 发表在 激情小说|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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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峰结婚那天,我去看他。他穿着藏青色卡其布的工装,和新娘一块儿在房间里照相,是一位市团委的工作人员,用那种老式的相机,举着指头喊一二三,咔嚓。周围仿佛屏息良久,哦一声欢呼起来,纷纷鼓掌。我趁此时刻把他喊出来。维峰一看到我便惊喜地跳起来,他上来拥抱我,把胸前那朵绢花给压扁了。我说恭喜的时候,心里面其实是酸涩的,我将信封交给他,里面有我写的一封信,也有五块钱贺礼,折叠得整整齐齐,钱包在信纸里面,因为我怕他拆开时丢了,而且,因为怕他撕破,封口没有胶。我将信封交给他,说了几句祝贺的话,他正待将我介绍给新娘,我推辞说要走。他紧张得张口大喊:晚上摆宴,你要过来啊。我走到门口,停了停,向他笑笑。那天,天空亮得发白,眩目地刺眼。我可以想象他如何向新娘介绍我的来历,在他们眼里,我是他从小玩大的伙伴而已,除此,只有我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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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\# j+ m1 b( M% ^那晚,我没有参加他们的喜宴。3 t7 \: c5 v; b4 Q

/ C( ?& T6 o0 {7 H3 O: N+ g可是那封信却帮我说了话。它在新娘的手里成了一个炸弹。这个炸弹一直隐藏在他们的婚姻里面,直到很多年后,终于爆发了。9 O# O8 h  B% J9 o5 G' x) [* \

6 R& B, \" b& a, ?4 n" I6 h# l$ {# N维峰其实一直是个异性恋者,可是当他的婚姻不如意时,他对女人怀着一种憎恨的想法,当我出现在他身边,安抚他的时候,我隐隐觉着一种快感,因为当他受伤的时候我可以在他身边,因为我还爱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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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\' ^6 D7 i5 z1 f' }. s/ C) N9 G他跟我讲,那封信当时他误以为是礼金,便随手交由了她,谁知里面的内容都被她看到,她也没有说什么,把信藏了起来。直到有一天吵架后她跑回娘家,他才翻抽屉看到信。当时绝对是一种震撼,没有料到一个男人可以对另一个男人有如此深厚的爱情。可是当他像一艘迷航的帆船终于向我缓缓驶来的时候,我心中却有了另一个疙瘩,那便是海波。海波已不可制止的爱上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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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发 2024-10-10 12:33:24 | 查看全部
认识海波是在健身房。那时我跟维峰已经四五年没有联系,当时因为刚刚承办了某著名集团下面的一个文化公司,生意一入轨,人就安耽下来,长了些肉,去办了张健身卡。在健身房,看到很多流汗的人,全是在工作之余尽量想维持年轻和健康的人们。健身房在二楼,而更衣室和浴室则在三楼,三楼是一大泳池,洗浴便合在一处。那天,反正也没人管着,突然很想去游泳,便从浴室直接走去了泳池。4 Z$ K1 |5 ^$ p4 Z3 ~1 T3 B

2 A. I7 E, T3 r& O2 H* g海波就那样蹲在池边,身上淌着水,肌肤柔滑,我特别注意他的腰部,坚实无肉,像根刚刨去皮的椴木,闪着原生态的米白色的光。他那条狭小的内裤无法包住整个臀部,从上俯视,可以看到屁股上两块结实的肉夹起一条缝。当时我便起了些反应,立即入了水。还是有意无意的打量他,他在和池边和一个小女生开着玩笑,笑起来,牙齿很白。我脑子里闪烁着他那条因两块臀肌鼓胀而形成的缝隙,它无疑像是女人的乳沟吸引一个色徒那样吸引着我。不知为何,我忽然间觉得胸臆间充斥着无比浑厚的力量,那种力量因海波而生,我仿佛感觉丹田处或者是会阴部位有股抑制不住的冲动,我竟然硬了。在我脑海深处,我与他光着身子在床上,我抚遍了他的全身,舔完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缝隙,当然我们爱爱了,当我的生殖器官粗暴的插进他的那条诱人的缝隙时,我感觉他紧紧地抱住我,像一个孩子那般无助地牵就着我,听我的话任我摆布。他身上有股喷薄而出的少年人的热量,患者着我,而他的肌肤却像一个少女那样粉嫩娇人,我一下子感觉身上那种雄壮的男性气质回来了。是的,我抓着他那个漂亮白净的臀部,一次次的进出,进出,直至我无法控制地……一泻千里……- N) \3 V1 q* U0 F4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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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悬意马地游了五个来回,朝池边搜索,可是他已经不见了。我匆忙爬上池,去淋浴室。我期望能遇上他,与之搭讪,然后认识。不料我一进更衣室,他正好拿了毛巾和肥皂从我眼前走过,他的身材修长,腹部明显地刻着六块八块腹肌。我盯了一眼他的背影,是的,他的臀部几近完美,像胀满了气的皮球,鼓鼓的,在灯光的辉映下甚至显得半透明的样子,真恨不得跑上去掐他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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浴室的隔子间把我和他隔开了。我能想象水从喷头中飞溅出来,像一条透明的易碎的蛇,缠绕着他的肌肤。我抓住JJ,它又一次抑制不住的勃起了。2 m0 r9 I8 m; E  X0 ~" @

7 Y' [3 w7 d3 b那天以后,我突然对健身房产生了兴趣,以前,人很懒散,很少有时间会跑去那种地方,特别是晚上,应酬多,酒足饭饱以后就驱车直接回家睡觉,或者去洗浴中心做按摩,要自己跑去把力量释放出来,尽情的流汗,除非在床上和喜欢的人爱爱……可是,现在不一样,我对男孩的性冲动开始像一把枪支在我的后腰,一下子全身的精气悚立起来,我身不由己。$ p. F3 C0 O1 h5 ^1 v9 V#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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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波办的是游泳卡,因此,在健身房基本见不到他的身影,只能在游泳池边看到他。有时候我在练跑步,透过玻璃镜的反射,瞥见他一身运动服装扮,斜挎着一个蓝色的书包从门口走过。有时候他是和朋友一起来,有时候一个人,他和教练大概认识,时常跑过来聊天,坐在那儿喝饮料,时不时看我们这些人练器械。/ [8 v, _6 q% W" Z5 A0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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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,我喝了点酒,去健身房。因为是雨天,锻炼的人寥寥无几,透过落地窗往马路上看,车灯闪耀得迷离惝恍。我慢悠悠的在跑步机上散步,十分疲累地撑在扶手上。这时,我听到门口传来声音,便瞥了一眼,是海波。他看了我一眼,然后将包放到柜台上,跟教练攀谈起来。他青春无瑕的样子,那侧面干净清秀的线条,以及身材的流线型,都一下子触动了我。我的心脏猛烈跳动着,我的脸滚烫,同时感到空气显得有些冷冽。我忽然按下跑步机上那个STOP键,然后走到柜台边去,我徉装很轻松的样子跟教练挥了挥手,让他替我拿一瓶矿泉水。我注意到海波闷着脑袋,并未朝我看。我坐到他身边,但却对教练说:“这位小兄弟是哪儿的,怎么见着面熟啊?”; ^! x5 r/ p5 M

$ ~( L: C' z; v4 S9 ^2 [教练两手呈八字按在柜台上,笑笑说:“一个地方锻炼的么,肯定经常见面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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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j  u; I9 L8 s7 [* S海波朝我看了一眼,继续咬着吸管不作声。. l+ U: w. E' u3 I' w/ n,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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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教练说话:“我们年纪大了,不像他们,稍微锻炼一下,身材就出来了,以前,我也很喜欢游泳,在闸门水库可以一口气游上二十个来回……”* Q5 o3 C: `, x' M$ y; d

( N' s! l) b# }( D/ ~海波不屑地朝我歪歪嘴:“闸门水库?水都干了不知道几年了,那里有什么好玩的,经常淹死人,水很臭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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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想,这小孩子真是口无遮拦,什么都说得出,但显然他对闸门水库并不了解,那年水库干涸,整个城市的居民苦不堪言,连江里的水也去舀来喝,我是过来人,经历过苦,对闸门水库的爱情自然一言难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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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,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,现在据说政府收购了那片土地,打算开发房产项目,那儿废置太久,终于还是被列为了开发区的重要项目之一。”' l# K" C; Z: b+ S2 Q-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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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感兴趣。”海波说。0 t. K" l+ y7 k: l4 R3 A  c5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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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下子无言以对,只好对着瓶口一个劲吞着阴凉的水。这个小伙子忽然让我为难起来,他看起来年纪不大,对身边的人却显得极其冷漠和不屑,但恰恰是这种提前绽放的雄性激素吸引了我,我在他身边变得渺小而单薄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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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f, z0 E  X) x/ x! |幸亏我喝了酒,酒劲未散,我突然呵呵地笑起来,说:“是啊,你们年青人什么都无所谓,待会儿我可要跟你比赛游泳,看看我自己还有几斤份量!”8 G7 i$ c" Q.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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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练笑着打我的肩,说:“你看脸红的!”' y4 A- E: a4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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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泳池人也很少。我们下水前,我还问他一些问题,他都一一回答。我才知道他叫李海波,还是高二的学生,一米七八的个儿,还是校游泳队的。只两三个回合,他便把我甩得很远,我在水中打探他的泳姿,赤裸的肌肤在池水与光线的折射中显得斑驳明亮,像一尾小海豚,自由的欢快的摆舞着自己的身体。我几乎崩溃了,啊,青春,它也曾如此眷顾我的身体,让我光滑、洁净地如同未开化的生物,而今它逗留在别人的身体里面,而我尝到失去的痛楚后,只能执迷不悔地紧紧跟随,像一枚跟踪导弹那样死死咬住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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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在池边探出脑袋,远远向我伸出右臂,而我,仍在吃力的划动又臂,我的眼睛牢牢地看着他,我看见他展开一个笑容,隔着一大片波动不止的绿色的池水,那个无声的笑迅速游到我跟前,一忽儿拍拍我的脑袋,一忽儿抚摸我的身体,一忽儿揉着我的心脏,我的全身心,都被它包裹起来。是的,我确信我已经完全酒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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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凳 2024-10-10 12:38:55 | 查看全部
女人有阴道,而男人有屁股。" ^& I3 R; i( i* o! n% S. f

2 l- x" h: S, h* S在一个GAY的眼里看来,这两者有所区别,但意义却是同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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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W1 r: P* S2 S" x$ q4 G; ?九十年代末,我曾到过广东一带,见识过那些不同特色的GAY吧里表演,有人当众脱得只剩一条丁字裤在台上跳舞,有人扮成女人搔首弄姿,还坐到男人的大腿上……我玩过一个小男孩,大概是艺校刚毕业,还不太懂事,一脸的青涩。一晚上干了他三次,真正把他的屁股给干大了。小伙子无辜地趴在床上,动弹不了了,脸上似醒非醒。我则坐在茶几边吸着烟,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,他的屁股像一块蒸熟的发糕隆起着,的确,摸上去很有弹性,这也是我为什么特别喜欢男孩子的原因。当时,我坐在沙发上盹着了,我忽然想起若干年前,和维峰去乡下——那时是下乡还是去玩的忘了——我们在草垛间嬉戏,很好的晴天,四周去没有人,当时刚好游完泳,戴着草帽在晒场上,我去摸他,维峰拉我的裤子,不知怎么的,我抱住了他,并去摸他的屁股,手指伸到他的屁股中间,往里面滑。他一把抓住我的手,脸上充满了惊恐,眼睛里有责怪的影子。我求他让我摸一下,他死也不肯。于是,对维峰的屁股,我长期以来只有看的份儿,当他换游泳裤的时候,偷偷看上一眼,看得血脉贲张,浑身激动。无数个寂寞的夜里,我的房间里全是维峰那紧而翘的洁白的屁股,我几乎可以伸出手摸到它,可是每次就快摸到,便一闪而逝。我只有将这种狂热的欲望发泄在别的人身上,比如这个小男孩,我原本并不想做他,但他说和我是第一次,他以前从来没有和别人玩过。我便一下子激动不已,而且没有和他戴套。我浑身冒汗,虽然在肉体上我得到了满足,可是在内心深处,那种男人之间无法理解的孤独深深困扰着我,就像我和小男孩有了最亲密的接触,肉与肉的接触和交合,可是我和他的思想却隔着千山万水,我们两人生活的是两个世界,他还小,还有一大堆社会功课等待着他去做,而我呢,经历了一半,看透了一半,我怎么可能退回到当初的起跑点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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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Z3 I# N0 H* }# p1 R' g当我醒来,男孩不见了,被子有一半拖在地上,我去浴室找他,没人,发现宾馆的房门半合着。立即跳起来,跑过去翻我的皮包,果然,黑色的POLO公文包不见了,而里面还有两万元现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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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F" J9 W6 y6 v( n$ y5 J& R3 ?这是代价。九十年代末在深圳的遭遇。我没有报案,我感到心痛的不是那些钱,而是小男孩,他竟然用纯真的脸孔骗取了我的信任。他的屁眼里还留着我的精液,他也没来得及去冲洗,便一溜烟似的跑了。这就是屁股比阴道绝妙的地方,至少精液不会在里面兴风作浪,它吸收了也好排掉也好,总归是没有什么损伤。" T1 }- q' F: v& Y( m

0 k$ H6 H3 K; _* i9 \后来,我玩人有了心眼,那便是做完就让人走掉,不能过夜。如果一定要过夜,必先将财物保管好。这就是经验。5 L7 h# T! r/ q3 C5 Y6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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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有很多GAY吧,但是我很少去,一是因为怕碰到熟人,特别是生意场上的朋友,那样就会落下把柄;二是自己不喜欢那种气氛,闹哄哄的,觉得头脑欲裂。不过,我认识雷雷,雷雷是从家里跑出来的,先前在酒店工作,嫌工资少,就去夜总会当鸭,坐的是男台,现在就自己做头了,招了几个男孩子跟他一起跑场。& z3 @6 \1 Z# E4 b/ e. x  S; d(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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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雷和人还一起开了家发廊,我时常去他那边理发,能认识一些男孩子,让他们替我按摩,因为我出手阔气,那些男孩子都喜欢跟着我。雷雷到底是会玩些手段的,连一些经济拮据的男孩子,不是这个圈子的,他竟然也能骗到手。而我,常常是尝鲜的第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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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电话从来不会向这些男孩子透露,都是通过雷雷来联系。雷雷很会看眼色行事,而且对我的生活也了如指掌,只要我出差回来很累,他不会来打搅我,而当我需要的时候,无需说明,他便会知道我要怎么样的人,当晚便会带来人到我房间。( b  U8 l" O: Q0 D1 c3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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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,我则瞄上了海波。: I9 M( Q' v2 S5 u7 E) B(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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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雷雷带到健身房,但是我事先跟他说明,不可跟我打招呼,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认识我。雷雷没有问为什么,他笑了一笑,心知肚明。其实我并不是不留情面的人,只是雷雷平时表现得太过明显,外人一看他的穿着打扮,便知道这是个同性爱,所以,我希望他能在这时候与我保持距离。; H) J- `; a$ Z+ H

& G; k' Y7 c. t+ g% W) p那天,雷雷带了几个男孩子跑到健身房,对教练说要办健身卡,先来体验一下。后来海波来了,他像往常那样坐到柜台边找健身教练聊天,便跟雷雷一伙聊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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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我接到雷雷的电话,他说:“你等着吧,你的小鱼儿马上就会上了我的鱼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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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板 2024-10-10 12:40:28 | 查看全部
很巧的是,那天刚从健身房出来,就碰上了维峰,我愣了一下。我在等电梯,而他正从电梯口出来,面对面的,我们两人打了个照面,一下子就认出来了。不可思议的是,维峰样子变了许多,只是眉眼还未变。他的头顶秃了,露出一大块光亮的头皮,眼角笑起来一大把皱纹,他也胖了些,肤色比以前灰暗。再也不是我以前喜欢的那个维峰了,我明显看到他的眼眸闪烁了一下,那不是眼泪,而是一种措手不及的惊讶,转而透出一抹苍凉的微笑。这个笑后来我一直记着,这是人生被大段抹煞以后才会出现的笑,虽然一晃而过,在无数个夜里却被我记起,仿佛那是我的另外一段人生,它在苦笑。我无法体验维峰在人世间的辛苦与沧桑,可是我一下子看到他的外形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时,我还是愣住了。. R  U2 W1 M: r( w. _3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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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,怎么来这里?”我问。6 W9 ^( g" [  |3 F, @6 }- c

- e+ ~0 `" P2 t1 n2 u3 b6 b“噢,儿子在这里玩,我给他拿钥匙过来……真是,太巧了,这些年……”他来握住我的手,我明显感觉到那双大手的粗糙,一双工人的手,爬满老茧。4 K- O: c$ L( I9 U4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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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儿子在这儿健身吗?”* Z! G( B; p7 w, l, L9 o3 \( h" Z/ m3 B

; }4 H9 n6 R( ]4 n“他在训练游泳,学校里有个游泳队,他一心想拿冠军,下课后就来这儿练,我给他办了卡。”( v! y3 E2 l! b2 W

/ Z' y8 B5 w* a8 d“哦,是这样啊,要不,老李,我也没吃饭,一起去吃,我开车带你和你儿子!”我内心忽然涌起一股激动,那似乎是从心眼里冒出了对维峰处境的同情。2 k7 {7 y* w& E3 b)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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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吗?”他忽然露出难色,“今晚,我刚好有事出去,儿子打电话来说没带钥匙,我这才送过来的……改天吧,陈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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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b. u  Q; E0 K8 }& X8 c- Y) y于是我递了名片给他,他给我写了联系号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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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P$ A2 J. E7 o6 h  q一路上,我脑子里都在搜索游泳池,只有一个人影浮现在脑海,我想维峰的那个宝贝儿子应该会是他。整个馆子里基本上来的年轻人都是来玩水的,而非游泳,只有他,很认真的游着,我,已经注意他多时。就是他。他的眉眼,他的身个,和年轻时的维峰简直如出一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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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c9 p5 h% z" V) s2 V2 U回到家,陈妈给我煮好饭菜,放在厨房,稍微吃了些,倒了一大杯果汁喝。忽然,我又感到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人,心里平添了些寂寞。客厅里供放的菩萨安然地坐在红灯下,一脸慈祥,我并没有做过坏事,可是,上天为什么总是让我如此寂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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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响了。是雷雷,一听他的声音,我便感觉到温暖多了。7 h$ I/ q4 W& v' 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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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听坏消息还是好消息?”他一如既往地卖弄关子。" N6 u  {) x' X, V% j' R8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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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随便你啊。”我无精打采地说道。7 f; \1 I6 P  N' }9 [) u3 |)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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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随便的事哦,你选吧。”他嗓音提高八度。/ a7 p+ K: q6 I8 A) Z( g$ X

, h9 D  V0 J0 A; [5 m" t“那就,好的先吧。”4 S% y: n: J+ W: H3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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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消息么,就是你看上的人给我答复了,晚上就过来,你准备一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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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下子紧张起来,“什么?你说他晚上过来?他知道我是谁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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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,你紧张什么啊,人家是为了弄点零花钱花花,你给几张票子就行了,他跟我讲得很明确。”. J$ u$ Q: F! K, v!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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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多少钱?”* i) F0 s  h4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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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张吧,看样子一点不懂行情,是个嫩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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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e6 V8 Z  E* L( J“他亲口跟你提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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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,你还以为人家多清纯啊,说穿了都是为钱,现在哪里有善的人啊!”雷雷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。& T. S- @5 k" r

; o6 T2 S0 S% }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,是吗,海波晚上真的要来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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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K0 P  N1 l0 _/ I7 S8 o7 Y8 U“喂,你还要不要听坏消息?”雷雷急得跳脚。% t, l5 p, q$ r! I% d

% h# z! G* O* f- W9 s“说吧……”我控制不住自己,拿着无线电话在阳台上走来走去,脸上一片滚烫。6 c2 N6 F3 _$ E  w1 X2 M

* k9 e& N2 U" {/ Q% O“斌哥,我妈得了子宫瘤,开刀要大笔钱呢……”6 T  R# [) f) K

! f! O! ^, d7 o) [. Q8 O+ ~; f“要多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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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几千块吧,”雷雷的声音放低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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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向我借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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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C( Z; W( L1 k; z“暂时不用,我还够用,谢谢你斌哥。”( A0 m+ t. |+ P" ?' l, l

' q% e& w2 ~" C# x“改天去看你妈。”6 Y( j0 V6 L7 q0 o4 F  i0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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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雷从家里跑出来后,还是时常偷跑回去看望他妈,他妈时常不嫌辛苦,去做钟点工,当油漆工,帮人家带孩子,回到家里还要被他那个酒鬼老爸虐打。雷雷跟他爸干了一架后就跑了出来,他说起家里的事就会掉眼泪。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。我就是在他坐台时认识他的,并很快和他上了床。雷雷的床上功夫不知是谁教他的,总是一套一套,有时候我实在找不到人,便打电话叫他来陪我。开始的时候他大概有些喜欢上我,老是打电话来粘我,后来见我也不玩爱情,就死了这条心,而且总是不断给我介绍新鲜货色。" G6 q6 h4 d, f' k

) ?2 i7 s+ w2 e: {4 S过了九点,我收到一条短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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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已到‘左岸风情’,几幢几楼?怎么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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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心突突跳着,想到即将与这样年轻的身体交合,我一下子兴奋不已,并且像一张鱼网忽的张开,铺天盖地撒出去,只求那个人能乖乖的听任我的捕捉。% |1 I+ @: e2 c- r; w%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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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,我想打电话过去,直接告诉他怎么走,或者我到楼下去接他,可是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。我怕他听出我的声音,立马掉头走了。于是我还是回短信给他:“从大门进来,问一下保安,塞纳小区,小门进来左边,我就看到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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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到窗边,注视着小区门口。不一会儿,果然见到夜色中浮现出一个人影来,正是海波,斜挎着一只包,我向他挥挥手,背对着灯光,我相信他并看不清我的脸。我指示他往底下的电梯门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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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门,我守在电梯边,三楼指示灯亮了,电梯门一开。海波那张干净匀称的脸呈现在我面前,他睁大了眼睛,认出了我,立即有一片红云烧过他的耳根,“怎么是你?”他瑟缩在电梯里边不出来。我走进去把他拉出来,还未到门边我已经紧紧搂住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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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r; i6 q! H9 i4 T“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。”- y3 P# h& G0 \9 ]3 u, v0 ^

) L! f% U# Q5 j( l“怎么知道?”等我把门关上,他眼睛里的惊恐还未完全褪去,他一边环视室内,一边不可思议的看看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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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将他抱在怀里,去吻他的脸、眼睛、嘴,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。海波身上的那只挎包“扑”的滑落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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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# 2024-10-10 12:46:27 | 查看全部
终于忙完了,我亲了一下海波的额头。他在幽暗的灯光里注视着我,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两只眼睛却放出亮晶晶的水样的光来。一个孩子的清澈,就这样注入了我的生命。6 E4 p! W. k& _* J

- b% X/ p4 N: K; ?: Q8 N“你想喝点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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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水吧,来一点点。”他的声音带了些疲惫。" M; T* k3 J( X4 h; {

* ^% |: j2 z" i& `; J( f/ J' o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“伊云”矿泉水。刚才他半推半就中我把他抱到了床上,将他的衣服全都扒掉,我第一次近距离地触碰到他的肌肤,我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去。他的皮肤散发着一股硫磺皂的糖味,混和了身体的温暖扑进我的鼻孔,让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。几乎吻遍了他的全身,我将他整个翻过来,开始掰开他的屁股缝,然后用舌尖细致的舔进去,暖暖的软乎乎的,像一块刚刚出炉的糯米糕,我想到马上便可以让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进入如此骄嫩的洞穴里,进入另一具肉体的缺口,我便兴奋不已。强抑着激动,我将舌尖探入里面,他开始呻吟起来,起初是低浅的,继而我发觉他的屁股拱了起来,两瓣屁股肉像两帘分开的柚子,健康而诱人。我一摸他前面,硬得像冰棍一样,龟头上已经水淋淋了。) B9 G) N: K& y4 j; Y, x0 D

3 V0 }4 q& i+ }6 [' _这是我见过的最诱人的屁股,小而坚挺,而且结实有弹性,用手掐几下,会出现红痕,像一张少女的脸,它也会害羞。他起初不让我进,可是我硬是把自己的JB插进去了,那种感受真的是不用说了。而且我比较了解他,也就没有戴套,肉与肉的摩擦,直接刺激了我的生理机能。我不消十分钟就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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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将水递给他。他赤裸的身体在台灯的映照下泛着微光,柔滑如锻。我忍不住又紧紧抱住他,他让我想到自己青涩的时代,想起自己也曾这样年轻而骄嫩过,我抱住他时,真的是出自于内心的喜爱,这种喜爱之情混合了无数爱情。海波,我会珍惜你的,但是你可否真的爱上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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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e* v+ C% W) O3 A数钱给他的时候,一样东西掉了出来,他帮我捡起来,是那张纸片,维峰的电话就写在上面。我谢了谢他。我给了他八百元,他愣了愣,朝我一笑,将钱收好了。他说:“每天和你见面,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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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P4 F; c3 A# R4 s5 y- R“其实,我早知道你是了。”我们站着,我捉住他的手,他的眼睛依然晶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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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,其实我也知道你是!”# F( s$ |5 `* i$ v

, d, z$ w- }) I0 E1 D“怎么知道?”* C- v& G# D' {6 @0 K! w

7 n2 I  y+ c/ }2 i3 N0 P& C“因为,你老是找我聊天啊,我隐约感觉到了。”他笑起来,我们一下子抱紧了。( @9 w7 C0 z. \  F& o;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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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,喜欢我吗?”我有些胆怯。6 G& k* y, C' X$ w! G' m

/ m1 b+ U9 L9 x! `* `6 `; {“这个再说,我不想在男人身上投注爱情。”他的话有些成熟,让我感到吃惊。3 p: ^  X. @+ s

" q- U( L$ ~! @( d( V. _& p他看了看手表,说:“太晚了,我要走了。我宝宝回家不见我肯定要给我打电话。”他穿戴完毕后,拿起那只包和我抱了抱,便出门了。我将他送进电梯,虽然有些疲劳,却很知足。一关上门,我便发了条短信给他,说:“喜欢你,希望你也能喜欢上我。”等了很久,没有回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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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U/ B0 ?0 M. t$ u) l: j电话响了。我正在洗脸,走过去接。竟然是维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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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f2 \: Y4 U: e0 d$ |“喂,陈斌,是我……”9 h2 K- A; N8 d1 D& H: f

) _6 O) [2 p' T# x9 N! u% c我们聊了将近一个小时,他把电话挂了。我靠在床头,一下子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底洞,地心引力不见了,我在黑暗中漂浮着,不着地的升起降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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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峰跟我讲的话,还逗留在耳边,久久不散。我没想到事情会落到这个田地,那封结婚时候写给他的信竟然会成为他日后婚姻生活的阻碍,五年前,他就和周礼娟离婚了。但是他并没有一点对生活的怨恨和指责,相反,他苦笑着说道:“都这样了,再不好也要过下去了。”说到后来,他说:“我知道你不结婚是因为心里还想着那个。”我清楚他指的“那个”是什么,我慎重地跟他讲,要是他现在跟我在一起,我可以很好的照顾他。但是我的话并没有说出口,很奇怪的,我想起晚上在电梯口碰到维峰时的样子,就觉得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,他的秃发和衰老让我心痛不已,仿佛每块心肌上的神经都震颤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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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沉默了很久,我忽然潜意识中担心他会说些什么重大的事情,果然,他就说了。他说:“陈斌,如果,我是说如果的话,你还喜欢……我,我想来你这儿住几天……可是,我好像老了很多。”他开始支吾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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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^* W. T5 \6 V1 Z  o$ c& G, H我忽然明白他说的意思了,想不到维峰经历了婚姻的挫败以后,竟然也可以接受我这样的同性。这不可能,这不可能,和从前的他完全是两个人。6 t( p4 Q+ F4 R+ k: C/ W9 [7 W

+ k, t0 [8 ^3 i  O% ^+ d“不瞒你说,我两年前就进入这个圈子了。我是一位朋友带进来的,他比我大几岁,我们在酒吧喝酒时认识,我离婚那几天,整个快崩溃了,他送我回家,然后把我脱光,他躺在了我身边。第一次,我像个孩子一样抱着他痛哭起来,后来,他就像父亲一样抱着我,我们没有做,可是,我已经感觉到了温暖。之后,我们有了来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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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o) V  d/ B# `我有些哭笑不得,我朝电话里说着:“维峰,你变了,不像从前的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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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我变了,我老了,可是你也会老,我们都会老。我让生活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,而你呢,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。我当然变老了,你呢,还很年轻,不过,你有一天也会老的。”说着,他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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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掉电话,我陷入了沉思。. z, L; j2 z6 T1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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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水一点点溢出我的眼眶,我在夜深的时刻想起从前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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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# 2024-10-10 12:53:46 | 查看全部
快年底了,还有一大笔欠款还未收回来,财务部的李政渠跟我提醒了好几次,主要是“罗嘉”集团和另外几个小公司的款项。“罗嘉”集团的二公子是故意这样做,五万多的款项想在我头上抹掉,完全是一种挑衅。他知道我不敢,所以用这样明目张胆的方法。" B5 d+ R% d+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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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这是沪杭高速公路上的一个高炮广告费用,事先对方已经交付五万元的预付款,签订合同是待广告实施之后的一个月内结清。可是怪也要怪我自己,见罗公子年青才俊的模样,就不由得打心底里面喜欢,给他发过几条暖昧的短信,不见回信。后来竟然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碰面了,他完全是一副冷笑的面容,私底下跟我说:“怎么样,要我还是要广告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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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完全知道他的意思,还是跟他上了床,一个晚上干了他三次。干完后,他点了根烟给我:“最近,我手头上也紧,你就当借我的……”! }5 d$ v/ T& F& n6 Y$ D

! l" B# u5 F( k- d6 t$ T! u“怎么,‘罗嘉’集团这么有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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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m% c4 i  J, S9 K# x“那不代表我有钱啊——都我哥在管,每个月就那么点钱,我活什么?”他有点轻蔑地向天花板吐了口气。8 c7 W3 h9 q7 h

5 V* I( L& ~6 k, T# j7 {“你可以找个有钱的大款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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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这个脾气找不到,要找也找您这样的啊。”他说着噗哧一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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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,我一小公司怎么养得起你这样的公子哥儿。”我异常冷静的告诉他,看着他的笑意在脸上淡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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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当我是卖的了?”他把烟丢在垃圾桶里。/ F) w  W+ G+ o- |

2 O2 H7 u3 E3 ~4 J“会着的,着起来就麻烦了。”8 S6 D$ X, y- ^, t5 O  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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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趴到我身边,光溜溜的身子像一条鱼似的呈现在床头灯下。他说:“哥哥,我就赖上你了,我就喜欢你这样的,有男人味,出手大方。”* s2 }" g3 J/ e9 r$ }; h. f%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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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关键是我已经有了心上人,”我用手抚摸着他那月白色光滑剔透的臀部,想着另外一个人。* t. n( b  l% m; K& t

4 B9 ~0 n# O* W$ A/ S就这样,这笔债务追不回来,李政渠催我几次,我也没辙,那只“罗嘉”屁股让我一个晚上损失了五万元,真想再干上几次。不过再见到罗公子,我也没再提那样的事,他再来缠我,只是推托。* @) A1 w2 F5 y3 c0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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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为了钱的事,你拒绝跟我上床?你傻不傻呀,我李公子的屁股有几个人能骑得上来?我就看中了你,你也不动心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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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C/ w4 p5 l8 _我真的是傻乎乎的,又上了他的贼船。那次是去某金融巨子家参加派对,他硬拉着我去的,还给我介绍了一位重要客户,他说:“钱我是不还了,给你介绍客户算作补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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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转念头,这也不错,靠他的人脉关系,或许我可以赚回那五万元的好几十倍。这样想时,我装作对他关心的样子,一等没人就抱着他,他也越发肆无忌惮,竟趁别人一转身就摸我下面,脸上挂着笑,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/ w+ o6 f! _% D8 C) S6 W"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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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他又和我上床,刚好他去客厅倒杯水的时间,我的手机“嘟嘟”的震动起来,我看了一眼,竟然是海波。他说:“在干吗?陪我去逛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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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有立即回,因为罗公子——罗幼萌——拿了两瓶“伊云”矿泉水走到门口,他喜欢把空调打得很高,然后光着屁股走来走去,丝毫不避讳窗对面的灯光和阳台。. I% k2 j" Y; y* b- x, }5 S0 @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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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捏着手机跑到卫生间,然后匆忙回了短信,说好在经贸饭店门口见面。尔后,我不慌不忙地故意提高嗓音,说:“哦,哪儿见面,现在吗?那我马上过来……”3 L2 t! w2 Y4 E& I3 D

" O  j8 p! K- H我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对幼萌说:“我得出去一下……”+ z. d3 n0 k( v2 `2 V* A* C- c0 B1 W

' w5 U/ \' @, {. V“什么事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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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s% d# ?+ e. n7 F- y“客户有点事情找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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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|& g+ Z3 A, A1 k2 U“不能来这里吗,那我跟你去吧。我肚子也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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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s. ?. j- J9 c! F2 i4 Z3 t, i5 y“你自己煮点东西吃吧,我马上回来。”我不容他有任何时间穿好衣服,便把手机拿上,捞起桌上的车钥匙,往外冲的时候,他“喂”了一声,“哥哥,你的领子没翻好,看你急的。”  M: }2 _. L" U& _; x

$ y8 e# f! @$ \, m$ d! G' |' R! `( @我吻了吻他的嘴,顺便用指头弹了一下他的JB,吓得他往后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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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我就和海波见面了。他穿了件KAPPA的ENGLAND球衣,敞开的衣服里面套了件白色的T恤,项上还挂了条链子,看起来,他精神状态好极了。一钻进车子,我便把手伸进他的裤腰,去摸他的屁股,直至探到肛门的位置,他扭了扭身子把我的手推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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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上我想了。”他天真的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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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什么?”我看看他,刮了一下他的脸,说:“今天不行,我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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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n; d7 C2 g1 t" l! y" R2 a“不会吧,我给你按摩……”他还是笑:“今天我心情好,以后就不给你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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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我也想做,可是子弹已经被罗幼萌挤光了,想做也做不了了,况且我的确感到有点累。“你说去哪儿吧。”9 J5 J& d7 ]! v& x! Q5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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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不问我心情为什么好啊?”海波有点生气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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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{# S% H# }$ h- \# X: e# W“呵呵,说吧……”我打着方向盘,看到他粉嫩的脸蛋,我的心情也变得很爽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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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教职工队的队员和我们比赛,我得了第一。”& l! g) {- ]' W* {5 s9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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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,有奖品吗?”% P9 a+ y* Z# n-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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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可能,最多表扬一句——不过,这就够了,我很知足,要是你看到他们教职工队的脸,就知道他们有多少难堪了。”他呵呵笑起来,并把车窗打开半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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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L9 y# @; o& `4 ^$ ~6 a" N“那可要好好庆祝一下,你想去哪儿?”4 S5 N& ~% g9 I* o2 a

6 K9 ?: P4 L2 g$ I9 \, r# M1 ^“U2酒吧,好久没去了。”( Y; V, s, S  c. g/ r3 I2 W5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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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我答应着,车子很快拐了几个弯,直冲酒吧一条街,我们像在霓虹闪烁的海洋里漂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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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# 2024-10-10 12:58:01 | 查看全部
我跑到洗手间打电话给幼萌,他一直不接。不知他在干什么名堂,打电话到家里,也没人,难道这小子不声不响回自己家了吗?我和海波在U2酒吧玩得差不多了,看他的意思好像今晚要到我那儿留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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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我回到座位,台上的女歌手已经在演唱Shakira的Eyes Like Yours,海波随着音乐的鼓点扭动着身子。我一直喜欢来U2的原因其实很简单,因为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青春,这也是我保持年青的秘诀之一,他们的开心快乐、健康活泼同样会刺激我,当海波和我在一起时,我觉得自己也变得和他一样年青。可是我时常想起他的父亲维峰,那时的我年纪虽轻,心里却已经老了,但现在我虽然长了长纪,却变得越发年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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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回家路上才接到幼萌的电话,他说一直打我电话,信号不好没打通,十分钟后他过来。我说今晚不行。他嘿嘿笑了,说你带了人回家吧,我说不是,累了。他说那好吧,早点休息,说着电话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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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波等我洗完澡,还真的坐到我身上替我按摩,看他手指“咕咕”有声的样儿,我笑着问道:“你还真学过一招啊?”他说瞎弄的,估计也是跟发廊里的洗头妹学的。我说:“如果你真爱学,下次带你去盲人按摩,你偷学几招替我按。”5 ~- b! t+ U: H% U" {! s"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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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:“好啊,我还真想学呢,我姑姑就在培训中心学这个,没事有事就爱往我身上试验。”7 r$ A! A4 i" r. @4 s

0 W3 b; @8 C2 B* ^# V8 E' w; ~“你姑姑?你宝宝的姐妹?”我诧异道,在我印象里,维峰好像没有姐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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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d$ N% m" [7 R2 h$ W; a“是啊,听宝宝说以前她开理发店,后来一场火烧的,她的身上都烧伤了,至今还有疤痕,但是她决定东山再起开按摩店……”5 z9 `; C3 s1 {8 {, [' [0 V*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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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你宝宝的妹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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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。”$ g- P/ L; W5 q( R

* d( C0 m1 D, H; `4 X  X: i“一把年纪了还不想清静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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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P) W7 W0 E5 z4 _' v4 S: j5 ~“和我宝宝差不多年纪。”: @" p# u8 o, E' q.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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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那你妈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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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在了。”他语气低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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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了?”我翻过身看着他的眼睛,看他低着头神情严肃的样子,越发让我想起以前的维峰。) ?- `6 Q9 n% ]: h8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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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和宝宝离婚了,她嫁人了……我不想再说了。”他的眼睛闪烁着,嘴角微微抿着,透出一股男孩子的倔强来。" S( g" \3 c: @# H& h

* w- o/ V& Q+ p: X; {  N“可怜的孩子……”我抓住他的手,把他拉到我身边,吻着他的脸。我把舌尖探进他的眼睛,咸咸的、温暖的,我一下子不知从哪来来的劲,用力的抱紧了他,一只手把他的短裤扯掉。他开始攀附着我的身体,像一只迷路的小猴子,从我的脸一路替我吮吸到脚底,哦,这虔诚的孩子,我要将我所有的爱都交付给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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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H4 l+ a8 b5 f) z! J. _* z  c当我去舔他的屁股时,意外的发现那一双雪白的隆起的臀部上有两块红色的印迹。我凑近了看,像是吻痕,边缘还有三四颗连在一起的弧形的牙印。一下子,我的心颤抖起来,海波,原来除我之外,你还接受了其他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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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下子被刺痛了,我揪住他的头发,海波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。我抓得更紧了,他的手臂朝我晃了晃,想来抓我的手,但是我一把将他的脑袋摁进枕头里。我仿佛发了狂的野兽,在我内心起了报复般的狠劲,我用全身的体重压在他身上——这将是惩罚,他不忠于我,他和别人做着苟且之事,这时候还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,他和女人一样可耻。我眼前刹时泼出一团火焰,我知道我一定要狠狠的惩罚他,让他记住他只能也只有我才真正爱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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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`* H- y) A" X* C7 V8 C凌晨两点,海波痛苦地从浴室走出来,我要去搂他的肩,被他甩开了。% b* a8 x' P4 ~8 ~&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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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为什么要这样?”他闭着眼,我看到他脸上划过的泪痕了。" i( A6 _- G  T1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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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问你自己,你不听话。”我爱怜的用手指去触他的鼻尖,这次他没拒绝。: G8 S+ h: i9 w, ^0 H" a  I

( D) |  @/ j/ j' `“你要怎样听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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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c/ |$ J" k( d! F- v“你是属于我的——”我忽然加重了语气:“你屁股上被人咬过,你坦白说,和谁上床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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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睁开眼睛,泪眼婆娑的看了我一眼,没有说话。$ R2 ^; K: N: o: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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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到十点,谁也没有碰谁,我十点十分出的门,海波一直睡着,我没去吵醒他。6 |* t; f" ]+ x) \+ p2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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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忙到下午两点,没有吃午饭,也懒得打电话给海波,估计他还在生气当中。我开着车跑到“必胜客”买了至尊匹萨和两杯热饮。快开春的天早晚温差大,中午的时候大太阳的,就感觉衣服穿多了。我一路小跑着,想早点见到海波。想推开那扇卧室的门,然后抚摸着他赤裸的光溜溜的身子,又亲又吻,然后和他一起吃东西,和好如初,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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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走出电梯来到家门口时,发现门虚掩着,一推门,见里面没有人,我便把东西放到桌子上,刚想走到卧室,撞到一个人。是幼萌。3 A+ u# z$ @5 w; z) i  l: \  K

/ R7 v4 U% b9 I7 F3 x2 U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' Q- x& ]5 p& `% ?+ g, Q

6 }' o1 S0 q# r6 Q) ?他显然吃了一惊,说:“我不能来吗?”脸上还带了惊魂未定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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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C+ v2 k" D! X0 G1 \我把他推开,想进卧室看看海波,被他挡住。他嘴角抖颤了一下,眼神尖厉的刺向我,他忽然笑起来,说:“你换朋友速度还真快啊。”* V0 r% _: T! a$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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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什么?”+ P& @! ~2 V' W) A+ r+ e

( ^0 a9 J$ R: ?2 O! ]: R( ~他用手挠了挠自己的颈项,嘴角歪了歪:“我还以为撞见个老实人,想不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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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不到什么?想不到什么?”我抓着他的领口把他拉开,突然大吼起来:“跟你上了两次床,还真动了爱情了?我不是有钱人,你去找那些有钱人……”3 y- K3 u; j) Q$ W9 {: `

+ V  z6 y* G4 J他看着我,两只眼睛半眯着看我,眼白的地方有点充血。他微张着嘴,最后低低地说了句:“你把我看成那样的人,我是吗?”他抓住我的肩膀,把脸埋进我胸口,他大声叫着:“我不是,我要你这个人。”/ `: d1 R- O3 F) C# v# T/ e

: r. E! Z3 ?! \% H: f( \/ Z5 N7 C“我都七老八十了,不值得你喜欢。”我嗓子有点哑。$ q3 M# I/ F$ y3 y1 u

- R$ ]+ k, d7 M$ F. Y! @& ~2 ^“我不管——他比我年纪还小,你喜欢嫩的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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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人呢?”我拨开他,朝卧室走,被子乱七八糟堆在一边,一个人影都没有。" E" u$ d  M/ l1 Y, m- A

/ T% m* d+ K$ g% d* I2 a/ h: C3 I( E幼萌说:“他已经走了。”3 T" V5 w  V3 _: _7 q# _

3 x& I" p" {! q: L0 L我摆摆手,让他住口。# M7 q. v0 X" ?2 I8 S1 r) E

- T. g2 I6 I" U5 p% \! X但他没有。他继续说:“小孩子长得不错,都可以做你儿子了,你也搞……”; p' m9 i9 t& H6 y: f

; i3 T3 ?) w2 F) o+ ^+ [8 C“你什么意思?”我指着门口,说:“你滚,不想再见到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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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]+ _7 Y  i/ a) B8 `: G“呵呵,凶什么!我会走的,我也不想再见到你。”他正转身离去,忽然想到什么,又走过来说:“他是蛮嫩的,我把他搞了。”, G7 O+ i) m% ?2 ~6 m

) `& {, F1 D1 f2 N6 \, K我“啪”一个巴掌打过去,手心一阵发麻。他像疯了一样向我扑过来,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,不一会儿他的衣服被我撕破了,我只记得眼角余光处,门口有人张望了一下,但没有人过来劝架,我怒吼着过去把门踢上,然后气喘吁吁的压在幼萌的身上。他乏力的笑着,鼻子上流着血,眼角流着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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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# 2024-10-10 13:07:23 | 查看全部
罗幼萌走后,我坐在地上,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——一大把年纪还跟小孩子计较,有时候我的矛盾来自心理上的不平衡,准确说,是年龄与心理的差异产生的矛盾。这让我拒绝面对爱情……可是海波不一样,他还是孩子,是维峰的儿子。我在他身上的爱情很复杂,是父亲与情人的综合,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。& |) _* L& D5 N. y9 h'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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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罗幼萌,我只有负疚感,或者说,什么也没有。他的任性、无知、虚荣、贪婪,都让我不能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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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P% ?/ K( M2 ]" u" n我想给海波打电话,但控制住了——这个时候他该不会接我的电话。我到床头柜把维峰那张纸条翻出来,拨通电话后却没有响动,大概重拨了四通才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。正是维峰。& D% c4 E. ~# c4 ?5 z

! n2 `; U* L/ Q' i他解释说这是小灵通号码,信号不是太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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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:“晚上请你吃饭吧……”其实我还有犹豫要不要叫海波一起来,我怕维峰知道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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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好,晚上我有时间,我叫儿子一块儿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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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上电话,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到底,我甚至看到了海波乍一见到我时惊异的表情,可是我管不了太多了,我只想见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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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@5 A1 m- K! X8 Z+ A5 j晚饭定在“红泥”饭店,因为车子堵,我到那儿时维峰和他儿子已经在三楼靠窗那个位置等我。我注意到海波一脸严肃的盯着我的脸,他的眉头皱了起来。维峰说:“还不叫陈伯伯。”4 i* H9 q1 a4 V- o- x

* O4 H9 R# \  ^( {我看海波犹疑的样子,笑笑说:“是不是看不出我有那么大年纪啊……”3 _8 e# V) W7 ^3 P! }& G% N

. S2 O: h' |' d7 x0 ]4 z维峰说:“我俩都好久没有见到了,国家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,而你却还保持得这么好。”/ e: c3 D0 k; @" X) w% m

2 w0 h" ?* K: b' y* u+ C5 V这完全是在奉承我,我知道工作上的事务已经让我苍老了不少,我在浴室照镜子时已经发现自己额头和脖子上添了不少皱纹,因此当我处在那些年青人堆中的时候总觉得岁月的无情与残酷。5 H6 E5 S* j! l- i

3 \$ o* l& S: s0 n9 V4 d海波歪了一下嘴,露出很轻蔑的笑来,不过这个表情一闪即逝。他说:“原来我爸老提起来的‘陈伯’是你啊?”4 p: L  S# O; m9 M0 n$ ~)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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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峰说:“今天终于让你见到了——他可是大老板啊,以后有事找你陈伯。”- Y8 G' n' g6 q9 Q

& `' K, J5 B! m" c  b; i% t" O海波笑起来,一脸无邪地说:“我早就找上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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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吓了我一跳,但维峰没听懂,愣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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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点了一桌的菜,要了几瓶啤酒。我们转而谈其它话题。维峰说他准备承包个项目来做,我听他讲完,提出了我的看法:“现在手机市场竞争激烈,你还花费大量精力和钱财去做……”我摇摇头,眼睛盯着海波,他喝着啤酒,不时望着窗外的夜景。/ w# w' a, f" f% v/ u'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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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,这个牌子硬啊,是老牌子了,移动手机是它的新兴产业,价格就走平民化路线,在咱们这个城市应该还是吃得开。”维峰向我解释道。0 Y4 N4 H& c/ {8 p, C( w1 z

9 ?( m9 u% K# D2 ~5 l' e( X! V. V我看他是脑筋有点不太好使了,不过他有这个倔脾气,朋友家人越反对,他就越要撑到底。记得少年时期和他到闸门水库去游泳,他游不过我,被我嘲笑过几回,于是经常偷偷背着我下课后去游,有一次差点被漩涡带走,幸亏边上在挖沙的工人将他救了起来。现在水库的水干了,再也没有人去那儿游泳了。3 Z3 v8 s: i; L/ M(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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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维峰,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水库?”) W( T2 A* i) d" J;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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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愣了一下,眼睛忽然点亮,笑起来:“游泳,对了,那时候我跟你陈伯……”他转向海波,“你怎么了,”他把海波的身子扳过来,“窗外有什么好看的,我跟你陈伯当年也跟你一样喜欢游泳,经常跑到水库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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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H7 w7 v& l% S1 @" a我笑起来,“不过,我游得没有海波好。”  |: X8 D) C7 d

0 ~7 H3 B3 J$ h% d3 ~+ b“是的,你上次输给我了。”海波毫不客气的说道,维峰“哦”了一声,说:“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,我想起来了,你们在一个健身房锻炼,在游泳池里应该见到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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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V9 s8 ]  U. O0 e) t趁维峰去上洗手间时,我坐到海波身边,用手去摸他的腿,他径直望着我,没有反抗,但我看到他眼里有一种平静的怨恨。我的手在他的大腿上摩娑着,然后往他两腿中间试探,海波用手使劲来推开我,但显然他搏不过我。我捏住他的JJ,他叫了一声,脸上的表情有些痉挛,上了脸的酒色一下子褪却。他狠劲踩了我一脚,我痛得喊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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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:“你不是已经有朋友了吗,还来找我。他都跟我说了,你别演戏了……”说着站了起来,我去抓他的手。这时,维峰走过来,我立刻放开海波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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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峰一脸惊讶的看着站在那儿的海波,说:“怎么了?”6 l& F( a. g; y4 S- F

6 I9 S8 V: F+ E8 z; {海波说:“我想回去了。”+ O, C3 n7 m7 l. o5 N+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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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坐会儿,我跟你陈伯都好久没见了。”维峰将手去摁海波的肩膀,海波一抖肩,转了个方向走了。: A& I, _* d: v  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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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峰摇摇头坐下来,我笑道:“跟你一个脾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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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知道,这孩子命苦,阿娟离开我时他哭得多伤心知道吗?我当时都后悔让她离开我了……他对我的不满就是和他妈离婚。”& L! S. ^+ a! I$ [7 @

  U7 q) l: k# [8 S5 T“别想太多了,喝酒。”我向他举起杯子,打断他的悲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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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C# }/ {: |  h2 \! E3 M喝完酒我要掏钱买单,硬是被他挡开,他说:“你不让我付钱就是看不起我。”4 L( b: K! g" ~;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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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送他回家,在路上,他忽然提议去山上走走。我想想也是,好久不见了,有好多话要谈,可是我心里一直想着海波。既然他提出来,我觉得我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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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j# u# p: m* N, x- B+ z我把车子停好,他和我一起沿台阶往山上走,月亮很大,几十米开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他还是和我聊那桩项目,他很想把那个品牌包揽下来,见他这么执迷不悟,我没有再发表意见,而是说:“如果你有足够的信心,我当然支持你。”走到一半路上,他的手忽然碰了碰我 的手,我诧异的回过头看他,他脸上有抹紧张的神色。$ o: Q# a! |" ]/ U, ~8 q& ~4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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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?”# c7 w5 f5 \" ~0 L; R

5 c0 ~7 s- W" d9 O, s“陈斌,我……我很想你。”他敞开怀抱一把抱住我。我感到莫名其妙,忙说:“别这样别这样,维峰”,他那种不能自持的表现让我感觉突兀,并且心里有些憎恶起这种女性化的表现来。他身上有股浓烈的烟草味,还有剃须沫黯哑的味道。7 ~; b  o- e8 `' B- T7 @! U7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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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推开他。8 N0 O7 |5 U2 k3 E1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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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维峰,你不要这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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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睁大眼睛看着我:“你还是陈斌吗?你不是喜欢我吗?”( G6 C, N# z: G' Q,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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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沉默。7 v5 k# Z' t8 m  k7 P9 c$ k1 A

6 L# c( p& A. K& ?他眼睛里的光一下子灭了,头转向别处。“我知道没人要我了,连海波都想抛开我。我一天天变老了,可是一天天更觉孤独、寂寞、单调,没有人理解我,甚至连我自己,看着镜子里皱皮搭拉的脸就觉得恶心。现在……连你……”他不语了,挪着步子慢慢走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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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维峰!”我厉声喝道,用手去扳回他的肩膀,扳回来的是一张苍老的脸,是啊,已经过了那么多年,我们再也回不到那个青春烂漫的年代了,对不起,维峰。我心里一遍遍喊着,可是,我嘴唇抖动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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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上的风把我的心吹僵硬了,我和维峰走得很远,我跑在前头,他离我足足有50米,到山脚的时候我停下脚步等他。好一会儿他一声不吭走过我身边。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:“维峰,你想我怎样?借钱给你?”  k4 `, O& O6 f- [+ h

/ X4 Q  B* I- r/ _+ l$ F刚才他向我讲了那么多关于手机承包的事,从他略显困惑的神色中我已经猜到他手头拮据的情况。他垂头丧气的望了我一眼,眼光一闪,不能确定他是否落泪了。但我立即说:“如果需要钱,你哪天来我公司一趟,我借给你,你需要多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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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言语,微微摇着头,转过头去继续走他的路。我送他到家的时候,按了一下他的手,说:“我们都老了,还是维持这份友谊吧。如果你需要朋友,我给你介绍一位,海波马上高考了,你也要尽点责,我虽然不是很有钱,但你的忙我还是会帮的。明天你来我这边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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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\/ s& _$ w: o" u7 A0 K* \( t# `  N他这时才感激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臂膀,苦笑着说道:“谢谢你,这么多年来还是惦着老交情,我……不知道怎么回事,现在我发觉自己变了很多……没有自尊……”他说着下巴抖颤起来,又变得跟以前一样,我从包里拿了餐巾纸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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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这样,我开公司整天都要热脸孔贴冷屁股,还不是挺过来了,关键是自己要想得开。不要……做自己勉强的事。”% ^6 a! R' P6 H3 h: F6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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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我现在是甘心情愿想照顾你,和你一起。我不求报酬,真的。”* n9 i/ D. C1 j# W,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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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些厌烦地说:“别这样维峰,我们不可能了。我已经……爱上别人了。”我憋气半天终于忍不住说出口,如果他知道我爱的是他儿子,他会什么反映。2 u4 L$ o$ F' l4 t# l0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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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波真的没有理我,打他手机,总是不接。我几次等到健身房,也一连一个星期没有见他。看我练器械无精打采的样儿,教练几次打趣说我准是失恋了。我在游泳池中摊开四肢,让自己漂浮起来,在蓝波纹的水中我渴望海波的出现。像以前那样,他在前面游,我跟在他后面,盯着他那紧而翘的臀部,看他水中不停上下拍打的双腿,我的视线总被一蓬水银珠子挡住了。而现在,我快窒息了,虽然水池里还有其他人在嬉戏,而我仿佛置身于偌大的冰窟,巨大的蓝色空间投给我沉闷的回响。我变得如此孤独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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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Q" I, W+ V* M6 k& q, Q3 l% u维峰向我借了六万元,打了借条,我让李政渠开了张支票给他。他千恩万谢的边念叨着边走出我办公室,我送他到电梯口。等了半天,电梯不来,我才想起这天是周末,楼上那家公司在搬东西,另一架又在维修当中。维峰笑笑说:“不急不急,陈斌啊,我有个事想跟你提……”% A0 \- |$ v) V& S2 s- `)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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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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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喜欢孩子吧?男人长了岁数应该会喜欢孩子吧。”. G: |7 _9 i9 w7 a% L! I' {$ G

9 A: O4 @8 V( t% D  e. G) e9 a+ Z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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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眯缝着眼,笑起来,说:“你喜欢海波这个孩子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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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头顿时“咯登”一声,像是某根神经被一刀砍断——他怎么知道我跟海波的事?! X4 s# ^* o! Q, N! g

8 }5 C: O. a6 ~% ]; D他见我不语,继续说下去:“我是想让海波认你当义父,以后你年纪大了,也让他来孝敬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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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K4 g* U4 q( S& a“这……”我感觉脸上有蚂蚁在爬:“这是海波的意思还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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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e2 G" P' n6 U8 U: N$ b“小孩子怎么想得到,你傻,”他用指头朝我点了点,“这样说定了,改天到我家来吃饭,让孩子给你磕个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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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我吞吞吐吐的说道:“维峰,你让我考虑几天吧。”/ \5 |) Z" D+ l6 F0 `

- k& e7 E* T" N. x+ W( Q# x& z% C“这么不爽快,好吧,”他说出这句话时,电梯“丁”的一声响,门开了。他顺势走进去向我挥了一下手。2 m! z: i" d7 m2 ]5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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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海波听见他父亲跟他说这事会怎么反应,我感觉脸上一片滚烫。我脑海里浮现了他的肉体,他是孩子、情人还是朋友的儿子亦或自己的干儿子?我从来没有碰到如此戏剧化的情节,我似乎已经进入一幕乱伦的荒诞剧中,身不由己,还是慌不择路,我真想拥有一副天使的翅膀逃遁这个世界,或者躲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山谷里,每天与草木为欢、鸡犬为伴。我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如此疲惫,打开15楼的窗户,风呼呼灌进来,看着马路上奔走不息的火柴盒似的车辆,我头晕起来,眼前的世界变成微缩景观,我高高在上,像上帝一般审度着芸芸众生,但是上帝也有如此大的麻烦。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嘲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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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H3 K; Z; B0 ^接到雷雷电话时,已经是深更半夜,我刚睡下,正在考虑过几天去维峰家该给海波准备什么礼物。我给维峰打过电话,同意让海波拜我为义父。他兴高采烈的说,那这个周末你来我家,我买一堆你喜欢吃的菜。; M1 X2 m5 f2 ~+ v

8 Y0 p2 z& d% z3 c4 g; o6 e我接起电话,那边传来一阵抽泣的声音。+ c8 Z" X' i3 S9 H. }1 Z0 V

3 p+ h, |  d2 ~" p2 w, [5 O“斌哥,我……妈妈……死了。”他强抑住抽泣声,断续地说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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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什么时候的事?”我立即从床上坐起身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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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午,一点钟动手术,六点钟医生出来说不行了,让家人见最后一面,我妈已经昏迷不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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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哪儿雷雷,到我这儿来吧……”我听得眼睛也迷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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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雷雷没有到我这儿来,第二天晚上才过来。他嘴角被打破了,左脸颊颧骨上青紫一片。他说昨晚跟那个醉鬼老爸打了一架,往他裤裆上踢了一脚,老头子疯得像头被汽油点着的狮子,狠狠揍着雷雷的脸,幸亏被亲友拉开了,雷雷从医院发了狂的跑出来,几次撞到车灯前,遭来一片骂声。他真想一死了之,他看到妈妈被白布蒙上推入太平间。他跟我说小时候妈妈最爱抱着他到田野上散步,常常摘来油菜花插在他的裤兜上,他妈妈爱花,但他那个醉鬼老爸从不给她买花或者穿戴用品,一分一毫赚来的辛苦钱还要被翻箱倒柜的偷走。他说他记得妈妈的生日,有一次买来一束康乃馨送给她,妈妈别提多开心了,哭得整张脸都湿了。; i# _; Y* s/ N# a7 g

) z4 U. ~0 T$ x! d  S# E' Q雷雷在我怀里哭得很伤心,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,越来越轻,他的头疲惫的垂下来。我将他放到床上,替他脱去衣服。在他肩胛骨这儿也有一块青紫色的淤痕。我亲了亲他的额头,他的眼角溢出的泪痕还未干,“扑”一声跌在枕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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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# 2024-10-10 13:19:52 | 查看全部
风扯着白花花刺亮的阳光狠狠砸向我们。走了很长的山路,我都沉默不语,不是为了雷雷的母亲,我低着头,眼睛盯着前面人的脚后跟。我的心思早就飘远了,跟随另一个人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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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送雷雷到火葬场去,他随身带了他母亲的遗照。谁知刚过高架桥车子便快没油了,拐个弯到加油站去,我们一路都没说什么话,雷雷一脱从前的活泼,直愣愣坐着,他的手紧紧抓着车窗上方的手柄,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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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那个加油站雇员给我灌油时,去了趟洗手间,晃过几辆车子,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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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停下脚步。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——罗幼萌,他和另一个人站在他那辆蓝色别克的不远处,边吸烟边聊天。另一个人戴着顶白色太阳帽,我的视线从罗幼萌的肩膀上穿过去——我只是对罗的对象感兴趣——谁知这一看不要紧,那人的脸在帽子底下稍稍仰了一下,光线便落在他的鼻子上。海波?我心里“咯登”一下:他俩怎么会在一块儿?0 Z& i$ Y0 Q4 R* B! _

) ~* B/ s$ e6 W* y海波朝我这边望过来,恰巧有人从我面前走过去,我趁机跑进洗手间。刚才他俩似乎在讨论旅游的事,难道他俩个要跑去什么地方旅游吗?我出来时候见他俩聊得正起劲,便跑回加油处。# O! x! g$ a( @; l2 C

! }- y; {. z1 l7 J  k2 D2 W“雷雷,你口干吗?去买两瓶水……”我指指那边的小卖部,“你帮我留意一下那边是不是罗幼萌和海波。不要……提我。”我坐进驾驶座,抓着方向盘,手指微微打着颤。他们俩个怎么会混在一起?雷雷开了车门就直奔而去,他母亲的遗像落在座位上,柔弱的笑着,无端在我心窝里埋下了一丝阴影。8 O' N3 F; A$ Y( k8 v; D% s( E" F'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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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到他们两个在床上欢腾的肉体,这两具肉体都曾在我掌心把玩过,而今它们独立了,而且粘合在一块儿,无视我的存在。特别是海波,他怎么会喜欢罗幼萌?难道那天我不在家,他俩碰面后就真的上床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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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雷不一会儿就回来,手上拿了两瓶鲜橙汁。他递给我,我只把饮料放到脚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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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B% H  i' z% a8 J) ~“是他们吧?”9 g2 o. b$ u4 d2 O& L, R. n: c(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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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雷木着脸点点头,他搬开那幅遗照,坐好后放到腿上。他说:“我看到海波了,但是罗幼萌我只听你说起过,没见过,应该是吧,手上脖子上都戴着链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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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招呼没?”8 d+ t9 e$ D8 T) _,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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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没看到我,而且我这副样子也懒得跟他们打招呼。”# C8 n9 @( }7 i" j+ c

" [$ o; ]" I' H) S4 `/ @- ?, B我“哦”了一声。把钱掏出来交给那位雇员,他说:“先生,你自己去营业厅交钱,这是规定。”我让雷雷去办了。一路上,雷雷问我是不是还喜欢着海波。我挤出个无奈的笑,低低的说道:“他宝宝和我是穿开裆裤玩大的兄弟,我想当儿子那样照顾他。”9 o( `; a1 c6 v3 ~) G"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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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雷说了声“不会吧”,直呼这事太巧了。他说:“那以后连那事也不能做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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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做什么事啊?”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,“小子,别想歪了。”# y9 H) K& {6 N: `2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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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我的心头却像塞满了沉重的铅石。我亲眼看见雷雷从火葬场出来抹着眼泪,那些亲友们都围坐在花坛边,不时打量着我。我就那样呆愣愣的站着,任由他们打量着我,仿佛我是在为雷雷的母亲难过。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,队伍开始出发去公墓。9 v& j3 X" k% ?% n! G

% c3 C0 n7 e( n' S一路上我心情沉重,雷雷不时拍我的肩膀说:“斌哥,别去想他们俩个了。我知道你喜欢海波,干脆别认他当干儿子,听我不会错的。”  O( Q' b: g/ }8 H)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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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跟我讲了一大堆话。说他母亲都没享他的福就匆匆走了,他觉得自己没有抓牢机会,所以母亲的死让他明白,有些人是可以让自己奉献一切的,但也需把握机会。他的话一下子点拨了我,是啊,我喜欢他为什么不直接跟他在一起?为什么要考虑到那么多周边的环境和因素呢?可是,我至少要考虑到维峰,他知道我的性取向,但未必了解他的儿子。同时,我也要顾及到海波,他在父亲面前也有隐私,而且他正面临高考。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跟罗幼萌在一起,这件事我找时间要搞清楚。8 W3 K+ _. p0 k/ _8 z(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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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三点半钟,我们开始从山上下来,走了半天山路,感觉浑身都酸痛不已,真不知道自己平时上健身房锻炼什么,这么点山路都经受不起。大概真的是老了。想到死,我心头忽然升起一股沉闷的忧伤,胃隐约痛起来。山上零星传来几声鞭炮响,雷雷从我面前想回过头去看,他旁边的亲眷立即抓住他的肩膀:“下山不好回头,灵魂会跟来的。”& `+ N- w) {$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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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自己母亲的灵魂就算跟来,又怎样?她难道会伤害自己的小孩吗?我忽然想起十几年前,自己从北京回来参加母亲的葬礼,她那些老同事对我暗底里指指点点,在他们眼里,我俨然是一个不肖子。我甚至对她大吼大叫,骂她老寡妇。葬礼上我没落一颗泪,一个人站着,站了很久,我面无表情,脑海里全是她年轻时候的样貌。我的气息微弱的在胸腔翻滚着,我像一个瓷瓶,忽然变得透明透亮,经不得一点触碰。如果哪一个人轻微碰我一下,我怕忽然之间整个就崩溃了。; ~7 A3 \- S; g! D+ y" i3 @/ k

9 g0 ~2 }' b- \& _( d4 M* s母亲的离去赋予我自由,同样,我仿佛冥冥中得了她的帮助。毕竟,我不想她在天之灵看到她儿子穷困潦倒而变得忧心忡忡。9 C' A) M  P3 [

7 ?# M3 n) u! a当晚没有去吃豆腐饭,告别雷雷回到家。衣服都懒怠脱,倒在床上。冰箱里好像只剩下几片发硬的吐司,两盒哈根达斯就什么都没有了。肚子又饿了,很想吃到一点热乎乎的食物。但一个人不想跑到外面吃,也不想叫外卖,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陪在身边多好,当我累了,他便可以为我煮些面条之类,不需要怎样鲜美,只需热腾腾的就行。想到这些,我眼眶一热。       我不知道海波这个时候在哪儿,我却知道他无法理解我这样的感受。像他这个年龄,只在乎他人对自己的情感,从不会为别人多考虑一步。但他毕竟还小,我去跟一个小屁孩较什么劲呢?. J( t/ e. C& C  b. N) [

, M0 {, u% k! K3 |拨通维峰电话时,信号很弱,只听到一片嘈杂的气浪声,半天才意识到那种娱乐场所特有的嘈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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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U' T. b$ r  v- t1 P2 }& o: {“哦,陈斌,是你啊,这么晚了……”对面的音乐渐渐脱离,透出维峰的声音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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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j: l, b; |0 c( V“你上次说海波……你儿子想拜我当干爹的事……你提了没有?”我真不该开门见山就这样说,但真希望海波此时就在维峰身边,我便可以叫他听电话,只要听到他的声音,我便会重新变得跟孩子似的。9 s9 m! U& n0 ]) X# k1 n0 q3 s8 h

- o& j8 O1 o( b4 v4 D( V“提是提过的,这孩子犟得很。我说给你找个有钱的宝宝叫叫,以后让他供你上大学。他说大学用不着你来管了,我自己会挣钱……谁晓得他一天到晚想个啥。陈斌,你现在是不是想通了?你大概还不了解海波,这样好了,过几天我安排一下,见见面,你们聊聊,你会知道,我儿子不比你笨。”说着笑起来。
3 v, ?, s# c: F" x% R
% y# N6 J; p2 z9 G“这个我知道,”我说,“这么晚你也不去陪陪他啊,快高考了。”* U  U( Z& m* A( i"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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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很自觉,晚上学校有辅导课的……陈斌,我的项目资金差不多了,过段时间就要投入门面装潢了。到时候打广告这块就要靠你帮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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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p7 i$ _) H& j" B: R; \“你现在就做杭州这个市场吗?”  u2 P$ Y2 Z  f. _+ }

" w( k) }$ w0 R1 @# o: w“当然不是,这么大的肉我怎么吞得下,只是片区,几个卖场的柜台我正在谈,过几天就可以拿下。真不知道自己的激情是从哪儿来的,都这把岁数了……这两夜天天做梦看到自己成了大老板,嘴里叼个雪茄,穿名牌,坐小轿车……”他说话声气越来越响,我却越听越没有劲。; ?. M8 y* n  [# q! @4 u( W0 f

% X$ Z. y8 ~) a" x/ A0 J: Y, d“你好好干吧。海波考大学了,你也得操点心……”忽然,我意识到自己真的是把自己往火炕里推,此时的维峰刚好腾不住身管教儿子,既然你有志于当干爹,就要替他分担一些责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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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这边还有两个要紧客户陪着,先不多说了,过几天我打电话叫你来吃饭。”说完就挂了。: P/ Q+ M9 A* I5 F% i$ i: W# p

5 v* \9 _' s! ?4 B, P% g4 W: S我穿好衣服,到小区门口的小吃店随意吃了一点,又到报刊亭买了本《南方人物周刊》,慢慢踱回去,在一个三楼敞开的阳台上飘来一首歌曲:这绿岛像一只船,在海面上摇呀摇……“悠缓、低沉、磁性的女中音,如同即将到来的盛夏吹来一阵饱满的肆意的风,糅合了花香、草茎与泥土的气味,赶赴另一场更为烂漫的春天之约。我独自在路灯下伫立良久,沉醉在音乐声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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