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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军回家将近一个月了,他只是在离开的第三天来过一次电话,余下时间皆杳无音信。我试着按那个电话号码打过去,是个话吧,地点在龙凤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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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去书店买回来地图,按着三、四个小时的路程很快查到了龙凤山。我一阵欣慰,根据我的了解,虽然那里不通火车,但那里应该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。我决定这个双休日就去找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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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k* U* \. z h) e; O 自从立军离开后,我就再也没有去老麻面馆。每次在游泳结束后就早早回到家里钻进被窝,我的思想就开始了一轮“电影放映”。电影里的主角自然就是立军了。以往的星期天我因为想他而过得很快,现在我越来越感到枯燥而漫长。我发现自己好象得了郁抑症。 * `0 U% n; G: b/ h7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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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次在街头我突然发现了“立军”的背影。短发微卷的头型,轮廓笔直修长,红色的体恤下是一袭浅蓝白色牛仔裤。转身就去追他,就去喊他。可是面对面时我很尴尬,那却是个小眼睛男人,而且狠狠地用白眼仁剜了我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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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D5 p+ H' {, m8 l) t# b 我去看望孩子并给前妻和孩子抚养费时,孩子摸着我的面庞娇滴滴地说:宝宝瘦了。那时,前妻的心里一定是觉得我是离开她和这个家造成的,分明看见她嘴角掠过的一丝幸灾乐祸。也许,她感觉我就要后悔了,就要重新回来了。可是,她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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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t2 X3 V9 K/ \ 周四工作时我就把周五的假请了下来,这样加上双休日连起来就是三天,去龙凤山就不必很匆忙了。傍晚,我去金店选了一条比较秀气的K金项链,又为其母亲选了个太太衫,水果准备明天在当地买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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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准备就绪,我觉得很惬意,走在大街上摸着胸前立军的翡翠玉缀感觉好象还有他的温度。我在想此时他会在家乡做什么呢,他怎么不来个电话呢,真的就把我忘掉了吗。不会的,我的感觉不会错的,立军不是那样的。如果这时他要来个电话就好了,我的心里就会塌实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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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怕明天去再找不到他,因为龙凤山是个什么样子我实在无法知道。只是上次在通话中,听他说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路程,一望无际的红松林子,一群群的飞鸟,黑悠悠的泥土地,空气相当的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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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U! y7 v. Q2 Q. y, |7 c 快到家时分明感觉有只手在拉动我。哥,一声清脆地呼喊象把我带进了龙凤山。做梦吗?眼前立军憨憨地站在面前。红格子衬衫,很熟悉的蓝中偏白色牛仔裤,瘦削地微微黑的脸,一双明亮的大眼睛。定睛一看,确是立军。我一下楼住了他,眼里充满了惊喜的泪水。 5 V- e% i8 x& ^/ L# Y(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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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又闻到了那熟悉地味道,只是这次多了些松木的香气。立军一个劲地傻笑和一个劲地说好了好了,这个时候他反到象是个大哥哥了。我恨恨地冲他的耳说:为什么没有电话,为什么不早点来,为什么……。我突然发现立军并没有搂抱我,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布兜。我让立军去家里说话,他摇头说不成,又说母亲正在医院里等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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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,那个布兜里装的都是一些糖品和用具。母亲,医院,糖品,我糊涂了。立军告诉我,他母亲是肝吸虫病,以前就有但很轻,前天突然严重了。他和母亲是昨天才到省城的,匆忙中还没来得及给我打电话。他说糖店就在我家附近,也许会碰巧遇到的。果然就遇见了,还省下了电话费。 % z1 [( R. w* f& ~1 m. s z
5 b* t2 v1 ?/ R% V |9 y 我刮他的鼻子说是早把我忘了吧。他嘿嘿地笑说,才不是呢。说我有工作,是不想麻烦我。我在心里更加喜欢这个弟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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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m7 ]4 ^7 @/ V- v8 h0 Z 我知道省城确实有一家医院能治疗这种病。我也知道为了省些费用,他是取得了医生的认可才去批发糖店买些辅助糖品。我还知道他自从回到家里就忙着伺候着母亲。为了治疗这病跑透了当地的那家医院,最后又不得不来到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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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g3 ~( f7 H% n/ c2 C 于是,我立刻陪他赶往医院。一路上我给同学和朋友打了十几个电话,看看有谁能认识那家医院的医生。最终,拐弯摸角地联系上一个女医生,让她照顾一下立军母亲病症的治疗。立军很是感动。他的大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看我,搞得我的脸总是红晕晕的。 4 R# B# W: T3 @* t- R- w8 L* k4 s
5 }0 ~; m3 G: a' I2 ^ 立军母亲面相很慈祥,看着为她买的太太衫感动地拉着我的手直说,等她病治疗好了就去家里吃她的炖的“三半斤”。立军说那是他们林区的一种特产鸟,三只鸟加在一起体重刚好为半斤,味道美极了。我连连说那是一定一定,其实她哪里知道,我差一点明天就去了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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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{9 Y' R3 h* b: ]7 X4 ?+ P 立军是背着母亲勉强收下的项链。他眼含泪水,羞涩涩地看着我。在配带饰物时,他轻轻地吻了我的手臂和面颊,就象新娘接受新郎馈赠的仪式。那时我的心一直是欢快的,也感到牛仔裤里有种冲动。感觉立军牛仔裤突起的部分更加诱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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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i5 a# T- e' Y4 a- Z* w- l 余下的两天我都是在医院度过的,因为有立军,所以就感到很有意思。我们一起吃盒饭,一起说笑,一起照顾母亲。那两天时光度过的很快,他母亲的气色也明显地好转。我们彼此也很兴奋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