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青宏传》 BY 筱禾 【完结】

作者的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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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好象要再说两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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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l% J$ i* \2 A: c- K& t/ S/ N同志武侠题材，自己没写过，也没看过别人的此类作品，只能胡乱涂鸦。有时很厌烦同志小说中强烈的烙印感，却又不可回避，所以借古代武侠题材淡化一下，又可抒发恩仇快意。

/ G( d& T& u# l! a0 R5 \此篇文中，我想表达的一是成长，特别是宏与青的。二是借澍青身份比喻被世人无端仇视与歧视的境遇。这是贯穿全文的一个重点。三是爱情或者说是爱情的多种形式，相守或者放弃，感性或者理性。四是有代表性的人物，蝶环，萧风，沉然，青，宏。五是情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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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载的感想：之前这文是放在手机里面看的。感觉很好看，很有意思。很喜欢作者描述宏这个人物、性格。成长、改变、成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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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P8 o! D" B8 x* T+ d  Y希望各位喜欢。谢谢！

一、柳家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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翎川，时值深秋，漫山红叶黄叶，满地露水白霜。

司徒宏将白天里教授一班小儿武功的兵器一一收敛，劈了些柴，摆放整齐，再将院
" R/ e0 _! i! c4 E7 Y7 F/ O# K4 I子清扫一番，最后又转到刚刚翻修重新上了梁的北房里，里面自然是杂乱狼藉，一
: W: G; {2 @( s6 Y+ h番清理之后宏已是灰头土脸，这才回房清洗歇息。

. [" R  c- |* [8 q% a% f: k9 f早不见了一抹晚霞，已是黄昏时分，小允便又溜至司徒宏家小院，在院中向宏的爹
6 Y+ `6 U9 i* a- y行了礼，又唯唯诺诺地讲他家姐回来娘家，无奈今晚要再与宏同寝。此时宏出了房
; K( e* e6 j, E4 ]2 {门，也不答话，便携他的手入了厅房，那里宏的母亲已经将饭菜备好。

# w5 m5 W1 E: d用罢晚餐，小允便紧随宏回了房间。未等宏熄了蜡烛，小允已然将自己扒个精光。
月光下，小允的身材泛出青白，虽然消瘦了些，两勒之上，后背处也能见到些青春
3 ~- p/ A8 u  `" v的肤肌，股部还算丰润结实，只是两条麻杆般瘦腿令司徒宏倒 了胃口。

“让我先来吧？”小允边两手在自己的私处用着力气，边好似哀求宏。

“那你快点！”司徒宏也一边回答一边蜕了衣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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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允猴急地趴在宏身上，四肢、身体并动，一通折腾，还没有半柱香的功夫就泄了
气。

7 A( ]- I0 G3 Y  p$ ~4 B8 i2 x“你也不让你娘给你吃点好的，就这么一点东西，稀得就象二嘎他家烧的米粥。”
宏对小允笑道， 并将他反压在身下。

“我昨天晚上自己就弄了五次，今晚自然是这样。”小允很不服气地争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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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l7 \( I% R  c“我昨晚还弄十次呢，那又怎样！”司徒宏收起笑容，咬牙切齿地揉弄着小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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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{0 k, d5 j; F2 c8 t已是一更天，只听小允在司徒宏身下哀求：“宏你好了没有？别烦我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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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^) m9 e3 [3 |4 s; ~, `“就来了，你怎这般没用！”宏口中虽骂道，但也加快了速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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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O  h0 A7 [# q  {3 Q% e待宏一泄千里，便起身为自己也帮小允清理，小允看着宏用一团污秽的棉花擦去二
/ F, ^4 S( P5 i  \人的浊物，开口说道：“来找你一次，就后悔一次，搓弄起人来比我们家那只大公
+ R. U+ V9 V$ U% d鸡还讨厌。”

  p- [. _; s; H+ ?- Q“你被那只大公鸡搓弄了？”司徒宏笑问。

+ A; O$ ]$ C9 o1 p3 X" l小允听了这话，恨恨啐了一口，道：“你这嘴里该塞进鸡粪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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宏听着也不驳他，将他往炕里推了推：“一边去！”然后倒在一旁昏昏欲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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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的是真的，我们家那只芦花公鸡只喜欢一只白毛小母鸡，每日里不定做了多
5 N+ j  k( D1 p少次，那小母鸡的背上的毛都被蹬秃了，奇丑无比，可那公鸡还就喜欢戳它……”


0 D3 n. a: x$ C9 L“你若后悔就别来，找毛蛋、二嘎他们去。”宏打断了小允的话语，他很多时候另
司徒宏生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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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N( p2 S) ~5 T0 C/ I5 |( A“不能找他们了，现如今不比从前，咱们都大了，那毛旦，二嘎都不喜欢这样玩耍
了，连碰也不让我碰！哼！不过毛旦那四弟今年也有十二了吧，小脸蛋满俊俏的…
) `6 K# W, r3 [4 ]+ b. W" A5 ~…”

: U$ C& c! \" |/ c) R8 A“少打人家的主意，小心毛旦他爹若是知道了，还不把你胯下的东西都割了，下了
锅。”宏再次打断了小允，又用手在他私处捏了一把，只听着小允先“哎哟”了一
2 u* a7 y- N+ S- i1 X9 q! T声，然后是撩人的娇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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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h- w2 i( f% s3 x司徒宏转过身，向里靠了靠，用手搂住了小允，盯住他略有些凸出的杏眼，正色道：
* w) W7 H4 k/ l# a8 \“这世上喜欢做这等事情的人恐怕只有你我，小允哥哥，你若真的每日都想来寻我，
不如我们离开这翎川，离开柳家村，到外面快活几年。”

小允张着嘴巴听宏把话讲完，抿了抿嘴，眯起眼睛，似乎是憨憨一笑，也没有答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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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宏将小允往身体里更紧地搂一搂，笑一笑，接着柔声道：“我会写颜体行书，
9 ]0 G& n" l8 k- V9 a0 ~小篆，也能绘画，就是作个教书先生或者靠卖字画为生也未尝不可，更不要说我还
7 B! @5 h+ p3 c, K" v  v会武功，那时我定可以养活的了咱们两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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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b9 R, Z3 x2 i9 |9 p“那……那你爹娘呢？你不要爹娘了？！”小允总算是回过神来。

“怎能不要，到时候我们或回来或将他们接了出去，为他们养老送终。我不想就这
样在柳家村老死一生，连那两百里以外的伏谷都不曾去过，还有那鲁封，京城…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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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N7 I. A+ s+ C, @  v+ w3 d“快不要说些疯话了！”小允说着一把推开了司徒宏，那盯着宏的眼神也是惊得匪
/ `5 l8 p5 ?7 K6 y5 d, r: ]夷所思般：“我爹娘正给我说亲事呢，若不是那几家要的聘礼太多，我家兄弟们几
! A( ^; L. b* Q9 s个，爹妈自然拿不出来，我早就把那婆娘搂上了。你呢？你家没张罗给你说亲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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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宏轻叹口气，冷笑一声，道：“他们说亲与我何干。不要讲那许多了，快睡吧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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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是儿时的玩伴，小允知道宏的性子，也不再多嘴。小允今年一十八，比宏大上
半年，宏便称他哥哥。对小允，司徒宏并非真的相中他，只是在那些偷看的淫辞艳
曲中宏便总将两小无猜情切切，青梅竹马意浓浓之类的句子套在自己与小允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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闷了一会，宏以为小允已经睡熟，却听他问道：“你爹爹的病可好些了？这一年多
+ Y  M3 `" b9 X: a& T! G, R* [你们这家你全担当了起来，连教授武艺也是你来做，村里的人都传说你爹是妖魔缠
身，怕是难好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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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他的鸟屁！”司徒宏骂道：“这是哪个狗嘴里吐出来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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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I0 F7 f5 `0 R2 w小允被宏这么一骂，倒真的不作响了，没过一会就起了鼾声。宏这边却怎么也睡不
8 b* K  w. Z  _9 |着，正思量父亲得的这怪病，果真是妖魔缠身？那日听母亲唠叨，是父亲多年前在
江湖上被人下了毒，当时毒虽解，但未曾想这毒根却是几十年后又发作，害的父亲
如今连举步都有痛楚。

3 X3 p" {7 ~5 g% L+ {1 b司徒宏的父母同岁，今年六十有二，这宏算是他们老来得子。宏隐约知道父母都是
* }1 G2 d, j" b  Q出自大户人家的，但后来因什么原因才隐居在这柳家屯，这些事情他们并不多对宏
' p7 D( ~& E1 }/ g, P; R说起。所以如今虽是小门小户的清贫日子，但家中的规矩，为人的理数却丝毫马虎
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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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u- ]$ V* i/ j8 k; ?; I司徒夫妇对这个独子的宠爱自是不用说，母亲对他每日起居都一一安排。父亲虽说
总是板着面孔，但宏知道其实他也一样宠爱自己，尤其是宏生病的时候，记得父亲
日夜守在他的身边。

0 }0 M; p* h! r! |7 w1 _8 J& o父亲以教人些拳脚功夫为生，很小的院落中只有两间正房，两间偏房，偏房不住人，
只作为厨房及教授武功之用。今年司徒宏见作为灶房的北屋实在破旧，恐若碰个连
: i! B; J# W& H4 j3 y- \3 U* v绵的几日雨天就会倒塌，於是对母亲说了一声就自己张罗着翻修了新房。宏懂得孝
顺，看到父母年事渐高，很早便将家里繁重些的事情担当下来。

司徒宏自小得父母宠爱，做事也常是由着他自己的性子。父母都是习武之人，当宏
还是四岁的时候便跟这他们舞刀弄枪，他天资聪慧，五岁时司徒双凌剑法已是舞得
有模有样。到了十岁上，一日宏便对父母说从此不学武功，他要学读书，习字，吟
0 |, E/ c5 }4 |, o- f诗作赋，特别是绘画。

父母并未指责他，而且都依了他，并以此作为习武的条件。他们省吃简用，为宏请
9 _4 L  F( ~# ?& L$ y了城里有名的书法高人，很快，他的颜体行书已是在乡里小有名气。以后司徒宏又
1 A# K9 k& L  h2 x' U, T: Y要爹娘为他请一位绘画的先生来指教他，只是这件事父母一直未能让他如愿。

虽说父慈母贤，但司徒宏却觉得他对父母有着畏惧之心，这畏惧并非真的怕他们，
司徒宏只是不喜欢与爹娘亲近，也许因为年龄，村子里与宏同龄的孩子祖父母也有
1 ?$ s/ L) A6 w: m' C比宏爹娘年纪小的。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，如他们从来不喜欢宏的绘画，水墨丹青，
父亲说那不过是匠人做的事，或者是有闲人附庸风雅罢了。

司徒宏有时感觉自己被圈在这个院子里，如同囚徒，连二百里以外的伏谷城父母也
; B* ]  j% u2 A( f" |" r1 O+ Z8 C' B不允许他去。明里宏乐于向父母请教剑法，也乐于与村子里的同龄人戏闹，与先生
论及笔画的妙处，行笔的神运，用词的雅致，但，宏知道他终究要离开柳家村，外
) D5 S5 |# @" V. F+ m4 B" {面才是他的世界。

二、相救

天色微明，司徒宏便将小允叫醒，小允很是不乐意的样子，宏并不看他，一面将小
* T& ~0 @2 K# v衣系上一面对小允道：“你以后少来找我，咱们既已做了那等事，你又唧唧歪歪，
似是不情愿，好生令我厌烦。再往后你娶了婆娘，又去做这事，小心娶的是个悍妇，
0 {7 f6 _8 F( \1 U# M9 c! {她扒了你的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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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娶的媳妇，她若是敢管我的事，我定打得她三天下不了床。”小允嘻嘻地陪着
2 N" m; ~# e9 z1 M( \笑脸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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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J! E4 M' N8 e- ~“不想与你费唇舌，你今后便不要来就是了。”

小允见宏那神色，对自己甚是嫌弃，气哼哼地说了一句：“怎的将衣服穿上了就不
2 }4 m2 a; W# }5 `是你了！我怎就不能来找你！”

宏答道：“道不合，不相与谋。”说完也不看小允是何脸色，就一个人出了房门。


5 Z# O; A( W& D% M# S4 a$ r秀水涯是司徒宏最喜欢的去处，特别是心烦时，带上一壶酒，然后坐在涯边豪饮。
  N" D' \" j* K8 n9 F2 X今早宏心情还好，他只是想看看秀水涯的风景，再舞一套拳，岂不美哉。

2 e- F; [& k5 a$ Q7 v8 L还不见早霞，水气正浓，涯边的美景皆是雾里看花，几分朦胧。宏并未用上轻功，
7 [3 L. @+ k% \6 H! |. V9 g9 f只是踢踢踏踏地离涯边越来越近，行走中早将地下的几只漂亮的石子带得满天飞舞，
( k. }( v4 L& V9 T* m& @然后身子轻轻一转，伸手握住石子玩赏。宏只自顾自耍乐，并未在意前面的景物，
* C0 G& w5 o9 ?: Y  S待他猛一抬头，惊得片刻间收了脚步。

几尺之外，雾色里，一红衣人盘坐在一块巨石之上，纹丝不动，唯有那衣襟随微风
: ~, f8 L7 i5 i" g/ r( L轻摆，几缕凌乱垂下的青丝飘飘摇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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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M, p( Z2 U7 u0 g1 b此时司徒宏已略略镇定下来，他观此人的坐姿，又是在清晨这般僻静的悬崖之处，
断定不是那普通的农夫。可若是个武功高超之人，宏与他已经近在咫尺，此人却未
能察觉。宏想了片刻，双脚轻轻点地，一个纵身已飞到了身旁的松枝之上，脚踏松
  M5 G, J. S3 a枝，又往前近了几步。此时雾气似乎散去些，宏居高临下自然看得清楚，不禁又是
' o/ k/ y# u4 z; d* c2 }! Z$ a一惊，此人哪里是身着红衣，那分明是一件月白色的袍子已被血迹染红，就连面上
& e( n( ?# P$ {* @2 Y: K2 K* ?也有缕缕血痕。

从发青的面色上看，此人不但有伤，而且中毒，司徒宏明白这人正自闭血脉，让血
6 f+ B- n& o- y7 j3 I5 R3 ?流得缓些，并试图逼出荼毒。宏想或许自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，虽说素昧平生，但
救人一命总是善举。他这边正思量着，却听那人突然开口缓缓道：“那位小哥，好
端端的松枝岂不是被你踩坏了！”那声音听得虽内力不足，但依然浑厚，掷地有声。


2 x: ^& {, @, i* `& G3 c" }! X司徒宏的脸不禁一红，想这个人大概早就察觉自己，但重伤在身，无奈动弹不得。
0 R! k+ o9 b7 ?+ Q; m/ M% e% }想到这里便飞身从树上跳了下来，轻落到那人面前。

9 Z0 n* }% S$ b2 @4 k7 i- ^“轻功还不赖。”一副嘻戏的语气，却是友善的口吻。受伤之人说着，也睁开双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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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宏此时怔在那人面前，似痴了般竟不知言语。眼前的男子双十年纪，虽有重伤，
却是腰身挺拔，玉树临风，纵然通身是斑驳血痕，依然面如美玉，目似点漆，风流
+ ^6 C& r; C* B+ G跌宕，好个仪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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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[. V0 D, A3 {4 P9 G5 c那人语毕冲司徒宏轻轻一笑，似又想说什么，然而瞬间紧锁眉头，微闭双目，似强
忍痛楚之态，却有另一番英武之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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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`0 u; l8 {+ Y( n, X司徒宏此时早已稳住心神，他并未答腔，只将左手触及那人胸前，伸出二指，紧扣
天血命脉，右手同时轻点那人的伤处，宏以周身内力以护住他的清明意识。司徒宏
+ M. X6 a/ S! g' ~6 z& T深知不必多解释，以那人的功力，自然明白自己的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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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那人似轻舒口气，并未睁开双目，只是轻轻道：“多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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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过了半个时辰，司徒宏低下头，发觉那人身下的巨石竟是涓涓血流，自己所触
到的躯体也是冷如冰凌，恐自己这点内力远不能救他一命。司徒宏开口道：“这般
下去怕是不行，我带你去我家，我爹娘会有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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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x0 a7 Q! j6 v* |那人再次睁开墨玉般明眸，款款望住司徒宏，面上是笑也非笑，似有疑虑，又似波
澜不惊的淡然之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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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O# e4 Y$ H5 m5 _  N6 T  {% @: O司徒宏的额头此时已微微有些细汗，他也盯住那人的脸，沉沉说道：“跟我回去！
/ F, ^4 Y( j$ Q- x我一定救的了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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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i5 i9 |4 _' ^2 b. K8 H2 d那人仍望着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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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不信我？”司徒宏再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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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Z' S/ a1 l9 {/ y6 I/ o3 F那人依旧原先的神情，只不过开口悠悠说道：“快将右手拿开！收了元气，小心那
' U# R  u* l4 Y! ]7 A伤处的五味之毒会害到你！……我跟你走。”言语到最后已经是气若游丝，只是那
口吻不容质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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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宏并未依那人所说放开右手，他想一边护着那人的穴道，一边去搀扶他。

# W% ~" R) K  K, s) v' k+ ?6 l“收了内力，将其全部注入你的轻功之上……”那人说着，似乎用尽最后力气，一
推司徒宏，站了起来，然后一只手牵住宏的的手：“走……”

/ w2 I7 _/ B; @只见那秀水涯上顷刻间风滚催林木，人飞压千枝。

三、相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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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，那五味之毒就真的没有解糖？”司徒宏焦虑地望着司徒海问道。

1 @! y2 a7 o# A0 b0 \此时陌生人已经躺在宏的床榻之上，因不再自闭穴道，已经昏沉。司徒海之妻冯氏
) O& Z# K" P; s& H% a) d冯淑秀已经为那人包了伤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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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味之毒在江湖上虽不是罕见的，却是有些怪异，一来从不曾有过解糖，二来此
毒可通过血脉内力染与他人。若是只划破表皮，这毒可用内力自行排出，若是伤及
肌肤，就必须将一块皮肤割除，若是伤至筋骨，就无计可施了。我看这人的伤已经
- J* ~4 ]) W/ P. P6 l是入了骨髓，却还能活，可见他已是将毒从骨内一点点逼出了，这内力之深厚……”
司徒海说着不禁往受伤之人的面上望去。

“这样说来可割肤救他性命了？”司徒宏再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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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海转过头看了看儿子，脸色一沉，自是嫌宏不顾长幼之礼，唐突问话。司徒宏
与父亲对视一眼，也是很不情愿地低下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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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氏在一边看这父子的光景，便接口道：“现在还不可，要等他再醒来，将骨内的
; X5 b' {5 `( O" p' l& X5 r毒全部逼出才可行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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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能以内力助他。”司徒宏一面望着那人一面自言自语道。

( L5 [: m0 `3 o“恐是不行，你内力尚不深厚，若是从前，唯有你爹可助他，只是现在他自己那毒
根发作……”

冯淑秀正对儿子说着，却见宏盯住那人，似是一惊，然后轻声道：“他醒了。”

他们齐向那人望去，见他已经睁开眼，司徒海先开口道：“侠士醒来就好，象你这
样伤及骨头的五味之毒能逼到这等程度，便可有救。”然后他边说边又查看杨浩青
2 b% F4 `5 |- B8 |! {% ~& `大腿上的伤口，然后掀开盖在那人上身的棉被，道：“胳膊上的伤虽然深，倒还不
要紧，只要不没有脓血就不碍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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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床榻上的人将守在他身边的二老一少一一看过，特别当望见司徒宏时征了片刻，
然后面带一丝微笑勉强起身座起来，对着司徒海举起双手欲要抱拳，同时道：“多
# m) ~" a1 j- Q- t- k谢老人家救命之恩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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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{$ D: U# ]7 z9 |' I3 V" `+ o( q2 t司徒海连忙按住他：“不要动，否则对伤口不利。”然后拍拍司徒宏的肩头，道：
“是小儿带你回来的。”

那人将目光移至司徒宏，脸上依然略略带一丝笑意：“真难为这位小哥了，我一定
很重吧？”

司徒宏盯住那人的眉目，沉吟片刻，似乎很是正经姿态，答道：“还好，你忘了，
, n+ U) v0 ?* p) l; x‘我的轻功不赖。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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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_8 I" A! u0 `# U“宏儿不可在侠客面前卖弄，你那点武功，实在不值一提。”司徒海教训着。

司徒宏蹙起眉心，脸色一沉，却也不可反驳父亲。

只听那人马上接口道：“这小哥若没武功，如何带得了我。我那三拳两脚也是不值
, ^' ^: `2 H7 M一提，待我伤好了，我们相互切磋如何？”

司徒宏听着立刻展开眉头，对那人笑道：“一言为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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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海听着暗忖：以你如此深厚的内力，及身上那把传世的青龙宝剑，绝非等闲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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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g" m8 G# v3 q, \& P“不知侠客因与何人冲突才会受如此毒箭之伤？”司徒海这样想着不禁开口问道。

" w0 q8 J( f& E那人望着司徒海，神态自若，轻轻一笑，只一句：“一言难尽。”

) q' R/ M6 C- d9 d# }4 T. c司徒海见状，也是微微一笑，道：“你如今要在三天之内将五味毒逼出筋骨之外才
可保住性命，现在先好好歇息。”他转过头又对宏说：“侠士这几日就住你的房间，
# b3 }+ I1 o! x) R  X: \& N你睡在外间，也方便照顾他。”说完与冯氏转身离开了。

9 A# h& k3 V3 A, D: b司徒宏送爹娘出了门，然后掩好房门，转过身回到里间，对那人问：“你可好些了？
/ L3 `3 `: T4 L/ |可痛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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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f% X( y% A+ c“还好。谢谢你，宏。”那人言语间神态淡定，却温良友善。

& I6 p; v. _; O) `: P6 C$ o“你是如何知道我叫宏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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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爹这样叫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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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i$ S: `8 R5 V- X. ^1 {宏听着笑笑：“我叫司徒宏，你呢？”

3 f. c1 @2 R) H9 R4 B3 d“姓郝名青，朋友叫我阿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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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}9 ], ^0 J! ~0 Y/ Y( S3 ~“郝青！那我也叫你阿青？”

“你应该称我兄长或是青哥，你很小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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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l* \6 \# B* P3 y. a  Q“快十八了，青哥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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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青听着笑道：“你倒是来得乖巧！我比你大，以后你若有难处，我这个兄长必义
不容辞……”那郝青说着停了下来，闭住双目，可闻的一声喘息，似身上一阵恶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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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？”司徒宏惊道。

“我想睡一会儿。”

四、驱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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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~$ b4 I% I: q2 m傍晚，司徒宏在父母房中急匆匆地用过晚饭，一心想着他屋子里那个昏睡的男子，
也许他醒了，需要喝水，或者饿了，需要将早已留好的饭菜给他端去。司徒宏自己
7 ~- z0 e: Y4 R也说不清为何自己对这个萍水相逢的人这般上心，那俊朗的相貌，超凡的武功，淡
定自如的神情，善意的言语，或许都是司徒宏放不下心的缘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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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宏咽了最后一口饭，放下碗筷，漱了口，对仍在吃饭的父母说了句“爹娘慢用，
孩儿先下去了。”起身就要出门。

7 L, s+ p3 Q# Y! k/ g“站住。”司徒宏喝道：“这几天你留心些，为他疗伤固然是应该做的，但不要与
! B, r1 m; P+ T0 _8 \' a那人多说什么，等他伤好了就送他离开这里。”

' j/ c5 N# v9 @, G“是。”司徒宏应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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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人来路不明，又不愿意多说，必定是惹了不少江湖恩怨，或者被官府追杀，
0 _$ G4 n- v) j( C4 b. S6 M无论怎样，你都要小心才是。”冯氏补充道。

% i" A( o" i4 ^# i5 Q“孩儿知道了。”

“再吃些菜吧，今晚你只吃了白饭。”母亲又道。

8 |; ]. z1 m& H' y6 w( J  [“我吃饱了。”司徒宏说着对父母行礼这才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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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是二更天，司徒宏端坐在床边，看那郝青蹙起眉头，盘坐在床上，背部却倚靠住
墙。他胸口上下起伏，剧烈地喘息着，身上只一件薄薄白色的中衣早已被汗水浸透，
* t( Z* a! m6 f湿辘地贴在皮肤上，领口是裂开的，昏暗的烛光下，那略微隆起八块肌的胸膛在汗水
; d' X  t% E3 H# X$ z的浸泡下闪着微弱地却刺眼的光芒。

. S+ Z4 e3 \- }/ Q$ f, H司徒宏将目光再次移至郝青拧起的剑眉，紧闭的双目，挺直鼻骨，发白的嘴唇，他
有种周身发烫又疼痛万分的幻觉。

“你出去。”那边郝青发出低沉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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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宏一惊，回了神转念道：“我可以助你逼出荼毒。”

“……”郝青睁开眼睛，似欲言却又止，轻叹一声，还是说道：“我已说过，五味
毒不比其他的，你内力不够，我恐伤你。”

! `' L/ R0 j$ n: p" P* L, y  [司徒宏还想争辩，却被郝青拦下：“宏，你既然称我为兄长，就该听我的，否则便
/ t. D8 n2 @$ l+ S是无诚心以兄长待我……将你手中的巾子留下，到外间去睡觉，把门关了！”郝青
& b1 S- r" T- j+ A' y  x; l说完，似很是疲倦，将头靠在墙上，目视司徒宏，强称着对他微微一笑。

5 ?! ^8 J6 {+ Z# b7 @司徒宏不再争辩，只得依郝青所说，轻轻退出，掩上屋门。

外间是司徒宏读书习字作画的地方，暗红的画案之上还摆着几张村里乡亲请司徒宏
; J, ]! r$ A* |4 O& y, z  D# ?代写的帖子，墨迹早已干透。宏盯住那字迹若有所思，突然间眉头一皱，将那些纸
- U8 F9 m2 P; d& h* Z8 ^张团了，复又扔到桌上。他回过身，纵身跳了炕间，盘腿，双手放在膝上，微闭双
& a( d0 d' i$ T2 d+ e: d. r目，竟打其坐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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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是四更天，司徒宏再进入郝青的房间时，见他已靠在墙上昏昏睡去，那条白巾还
攥在手中。宏轻轻凑过去，将毛巾取下，雪白的巾上依然能看出点点牙印及斑斑红
# e8 o7 |" H  x* [) `迹，宏愕然往郝青面上望去，只见那人唇边尽是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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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宏拿了盆子倒入温水，为郝青擦去汗迹血污，又取来茶杯，用手指在杯中沾着
- h. x! f. i  b, W9 a1 r水轻轻地抹在浩青干裂的唇上。
; Q" P* I( A* w# u
) `' n/ U+ n$ d  ^“快走！”随着郝青的一声低沉的呼唤，司徒宏手中的茶杯不禁一晃，有点滴清水
洒在郝青的胸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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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宏看着郝青睁开的双目，道：“你在梦语？我恐怕你再也醒不来了。”宏说话
/ \/ S! k/ w1 p+ `. N3 V8 _& D) R间无一丝笑容，只是目光中异样的关切与心焦，全然不加掩饰。

司徒宏看到郝青眼神一诧，却瞬息如常，悠悠盯住宏，淡然道：“我正做美梦，因
何吵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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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|3 d5 X/ C+ s* I8 i1 K! b司徒宏并不在意郝青的冷淡，浑然不绝地微微一笑，问道：“我见那伤处已呈黑紫，
五味之毒想是已经驱出来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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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x8 D5 S5 E# D' ?7 G- x6 Y: L郝青轻轻点头：“不必担心，你也该去睡了。”语气里有安慰之意却也是不容争辩
地命令道。说罢郝青又闭上双眼，然后似是牙根一咬，太阳穴处的青筋也明显了起
4 y5 t1 R0 U% ]& M- S6 b1 H来。宏明白他依然很痛，司徒宏顿觉自己哪里也随着隐隐作疼。

五、疗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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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夫妇再进宏房间已经是第二天晌午，此时郝青已经倚靠在床头坐着，司徒宏搬
来两把檀木椅，请父母落座，自己垂手站在他们身后。寒喧之后，司徒海对宏道：
“将你那把云刀拿来。”

' ~9 l$ H- }- T. N9 t3 b不多时，司徒宏转身回来，手中握着一把两寸来长的短刀，刀鞘看着虽有些旧，但
镶嵌的数颗翡翠宝石依然光亮，可见那刀不是寻常之物。宏将刀递与司徒海。

只听司徒海开口道：“这刀虽旧，但依然削铁如泥。”说着，刷地宝刀出鞘，寒光
2 X2 @" P( I  E  h- U7 M; d( A四射。司徒海接着对郝青说道：“我来帮你将伤患处切除，恐怕就是要痛一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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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青看看那刀，目光又在司徒脸上停了片刻，然后正色道：“老人家的好意郝青心
8 \& i, y# A$ F0 Q2 W$ Y% g领了，但您不可操这刀。”

5 S, M' S1 E" {4 {6 g* ?司徒海听罢脸色一沉，就连冯氏与宏也是愕然，只听郝青接着说：“您现在身上旧
创复发，毒火虽未攻心，但每日内力已经是耗尽，操刀切毒要屏神气静气，我恐一
, }) ^3 |& g9 V, |, R8 a旦闪失，毒火入心，会伤您性命。”

9 W4 M: X5 ?; M5 u3 ^郝青一番话说完，冯氏早已脸色大变，司徒宏也惊得眼睛望住他爹。司徒海依然沉
着脸，开口问宏：“是你对这位少侠讲的？”

" C: O% Q8 |% Q“我从没有说过……”司徒宏连忙辩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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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I7 A! ^" h2 H- p# M“并非宏所讲，是我自己看出来的，无论怎样说，您不可冒这风险。”郝青打断司
徒宏对司徒海说道。

司徒海目光落在郝青身上，沉吟了片刻，又看了看冯氏焦急的脸色，答道：“但若
# b" E% [* U' v不尽快切掉伤患，你依然命不能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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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p1 O. o/ W9 a% \2 n“所以……我自己来。”郝青淡淡地回答。

“这怎使得……”司徒海说着愕然望住这年轻人，道：“你就是在这里只躺着忍耐，
也要痛得死去活来，如何自己疗伤？”

2 z# Q8 w: k1 Z# e“我从前做过类似的事情，有把握，只不过时间要长很多。如果您能在一旁助我一
臂之力，将感激不尽。”郝青说着对司徒海一笑，从容自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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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海没有马上回答，他略微眯起眼睛，再次将眼前的年轻人打量一番，然后道：
“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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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否请伯母回避……那伤处在大股，不很方便。”郝青说着脸上竟有一丝众人从
, u* w) E' n1 x: W: A% N未见过的羞涩之态，将一张年轻的俊脸映得煞是好看。

* I7 I/ x3 B- }6 [% ^1 M司徒夫妇听着对视一笑，暗想：此人这般模样到才与他的年龄相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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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r/ Q0 _$ G& T6 t4 B郝青从司徒海手中接过云刀，对司徒宏道：“你将火盆拿来，然后也出去罢。”

9 F! y7 B% V: o0 a5 |( ~) n1 R“我为何不能在这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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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X! _3 f; ^/ E! u郝青笑道：“在这里看着做什么？又不是有趣的事情。”

“或许我能帮你。”司徒宏眼中已流露出恳求的神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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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青盯着司徒宏的眼睛，目光突然柔和起来，说：“你已经在帮我，这刀是你的，
或许今后我有许多事要请你帮我。只是这次……宏，依了我，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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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宏眼中似是一涩，莹光闪动，只好低了头，转身出了房门。

六，知己

初冬的翎川并不全是冰天雪地，温暖的阳光下，几天前的第一场雪已经化的不留痕
迹，雪水滋润过的路面不再有往常冬日干瑟感觉。司徒家的院子虽说很小，但布置
得极其精致，青石板的小路从院门一直通到两间正房门口，通往两边偏房的路则是
红砖路面铺成，中间或鹅卵石或是些花草相间隔，那些花草因天气寒冷虽已破败，
但种花草的地方全部用青色的碎石将土掩盖，几只枯叶散落在上面，形成反差的美
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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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u% P* E$ ~  a5 }. o' ~) r司徒宏抡着斧头正在劈柴，眼见已经劈好的柴火整齐地码放在墙根下面。他虽体态
) n& C8 \$ N) i1 k略显清瘦、双手修长，但干起这样的力气活一样自如。宏的青色衣衫渐渐被汗水浸
透，许多地方已经粘在身上，宽阔的肩头，细长的腰，鼓翘的臀若隐若现。

司徒宏抬头，见郝青正坐在门口处注视自己，心头一热，不由得开心起来，便冲郝
8 A: l* a( w0 v9 E$ l3 u! U青笑笑。郝青也对他一笑，依然看着他，却没有说话。自那日疗伤后，郝青恢复得
) W0 _' x7 d  t/ g很快，几日后虽然双腿不可行走，但郝青硬要称着挪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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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Z* W8 D; H9 G3 I* l. D5 {' w' g“青哥喝些水吧。”此时司徒宏已经洗过脸，只是发髻有些松散，两耳边分别一绺
( T* p; y% t( X. I9 x4 r, M) b4 p0 {乌发垂下来，衬托着面颊上的一抹红润。他为郝青倒了碗茶水并递了过去，自己也
8 U8 K+ y' h# R7 \& \* D端了一杯咕咚咕咚地吞咽。

8 v! b/ l: }1 M' q% N* ^+ K“这么雅致的小院一定是你娘布置的吧？”郝青问。

) x9 Y0 `0 l. O6 U“是我，我自己想的，然后找工匠来修砌的。哥哥果然觉得好？”司徒宏已经放下
2 i" e; r- o$ O, G手中的茶杯，坐在郝青对面的椅子上。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没笑，但言语中透出喜悦。

“没想到你有这样的才艺。还有你的那些字画，我都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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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f$ Q+ D4 h6 D9 {6 e' `8 m: ^“不是耍笑我吧？”司徒宏这次笑道：“其实无论是庭院的布局还是那些画，都只
不过是工匠手艺人的把戏，哪里称得上是才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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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青并未答腔，他似是若有所思，然后又开口：“我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，其
实对书画并不懂。见你房中那幅＜群山幽静图＞，让我想起四年前在越山时的情景，
面对高耸山峦，似天边的柱石，欲不知何去何从。观你的画，又一次让我如临其境。”

1 i! ^( ~" n3 U+ ]/ H- m$ t/ m郝青语气诚恳，又似心底波澜微起，有百般滋味却掩饰下来。

司徒宏痴痴注视着郝青，也不知答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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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x/ c' @. i) x% J# A“宏。”郝青唤他。

. n; m" P* H  F, Q; |0 I司徒宏这才微微一笑，依然盯著郝青，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，却化作一句：“知我
' S% @: h' `/ t4 G1 T, j' j7 h者，郝青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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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心有灵犀般相视而笑。

七、月毒

$ c7 ]1 `# V8 D* y, G太阳还未落山，司徒海来探望郝青，并如往常一样，让宏将晚饭送了过来。客气寒
- m3 L7 I4 {# Z4 W% d0 D喧之后，司徒正欲离开，却被郝青叫住，只听他道：“老伯，也许晚辈不该多嘴，
/ H7 X# Z2 ?6 e& G但您这旧疾若不尽快除了，恐会伤及性命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您中的可是梅花毒？
江湖上俗称的张月毒？”

司徒海答道：“正是。但请问郝侠是如何猜到的？难道你对这些个毒都深知其特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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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日来，司徒海不得了对这年轻人刮目相看，观此人的年纪，二十几岁，但功力
7 }0 A+ C; g1 r0 {" ]之深厚，早已不是普通侠客能比的，更难得的是年纪轻轻，却遇事沉着冷静，处事
得体稳健，疗伤时意志之坚韧，胆识之过人都令司徒海惊讶不已，如今又一语道破
自己所困之毒，暗忖着这人到底是何来历？

9 g- x9 o- q& U: R3 N7 R1 W“其他的毒只是一般的了解，但月毒却知道得多些。”郝青说着见司徒海一脸警觉
与疑惑，又继续道：“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那魔头，他最阴险的招数莫过于这日、
% B% G% T* `& V* H月、水、火、土、木、石，这七种毒招，也称杨七毒，其中月毒是最温和的，不象
& a. }! B5 e' B3 p& q' R5 N其他的几种，一柱香的功夫，甚至几步之内就令人丧命。”

7 X5 ~1 m; M# N“那魔头是不是早已命丧黄泉了？想来那时他就到处是仇家，要杀他的人比比皆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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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[% i% g: S* Y# v郝青轻轻一笑，道：“此人如今是江湖上一大谜，活不见人，死不见尸。若说他活
1 @5 m! d+ _- a) J4 `$ O着，却二十年没有人见到过他，若说他死了，却常会传出哪个门派的武学秘藉、传
  a  `* s8 _5 u  H7 P6 C+ b# C世之宝被盗，或是哪里山寨的金银钱财失窃，然后几百号人一夜间尸横遍野，接着
谣言四起，有说死于张七毒的，也有的说是被他那招魂剑挑了的。”

0 i/ X1 {4 M  O" V% {5 q司徒海听着长吁一口气，没有言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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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c) n2 `. E  w+ u# Q! v! }. G郝青本是看着司徒海讲话，一抬头，见司徒宏站在司徒海身后正听得聚精会神，很
是上瘾，就笑道：“宏不知道这些骇人听闻的传说吧？”

司徒海这才也回身看着司徒宏，厉声道：“小孩子家，不要听这些，去你娘那里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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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哥比我能大上几岁，他能讲得，我就能听得。”司徒宏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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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I) G3 o/ [9 i8 ^- y司徒海听宏如此讲话，正要教训他，却见郝青对问道：“老伯当初被那魔头所害，
如今却不知道这些事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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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海答道：“已经有快三十年未在江湖上走动，自然不会知道……”司徒海说着
似自言自语：“他害人的手段确实高明，竟是几十年后应验了他当初的毒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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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D2 ?3 M* C4 b/ f$ k/ ~郝青面色祥和，嘴角微微上翘，似是轻笑，却目光冷然，又问道：“当初那张春因
何害您？”

, I6 N7 g8 B1 L" E4 N“说来都令人啼笑皆非，那时我还年轻，他才不过十几岁，结识之后，为武功，为
( V* M/ o* W  o朋友，甚至为好看的女子，总有些纷争，他就出此狠手害我，好在当时并不觉得怎
样，我偷取了他的解糖，想着离他远些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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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n' ?/ Z/ z: _, b' v# e郝青笑道：“原来老伯与那魔头有这样的旧交，都道此人行事乖张戾气，手段阴狠
毒辣，他真人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可怖？”

+ P( h: u$ @1 ~9 k“我不清楚如今将他说成什么模样，其实他长相并不见有奇异之处，甚至容易让人
有淳厚老实之感。只有一点，便是他欲得到的东西绝不罢手，可不择任何手段。”
司徒宏说到这里收住了话题，道：“不说这些了，你大病初逾，该早些歇息。”说
着便站起身来。

“老伯，我有一套心法，应该可以破这月毒，您可愿一试？……”听郝青这般说，
: d- P4 O6 O$ g7 K. I/ g0 ?0 ]1 y司徒海愕然停下动作，诧异万分，而宏则是满脸敬仰之色，精光转动地盯住郝青。
郝青接着道：“只是这心法有个欠缺，不可在这寒冬腊月操练，也不能是酷热盛夏，
冷了，心法与月毒不能相触，必解不了这毒。热了，心法与月毒交锋，体内定大燥，
- |. ^( k0 @3 I/ f$ ?若外界再热，会伤了气血。”

“象现在这样在家生隆起火岂不是好办法？”司徒宏一旁插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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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更是不可，炉火为急火，搞不好会入魔。要找一个暖而不躁的地方，只需潜心修
, @9 }; A% P* C* ^炼十天，月毒必除。”

  f) Q& w+ S9 d司徒海问：“你这心法从哪里得来？以前可有人试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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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@* e) k# S5 Z& s2 [% {/ z5 L郝青却没马上回答，司徒宏还是第一次见郝青言谈间有片刻的犹豫迟疑，但瞬间即
逝，郝青眸光冷然着答道：“江湖上有人试过此法，已广为人知。”
$ v/ P7 ]! ]  _: i" W8 s: b
& h9 P+ |2 i8 J. w' ]6 c司徒海似是想了一会，这才道：“那就请郝少侠将心法默给我，我再想想哪里是修
炼的好去处。”

郝青一笑，从身上掏出一张绢册递给司徒海并道：“这是心法口诀，在何处习炼或
是修炼与否老伯都可再斟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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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I4 |% ~+ }0 q5 [& c* J7 j2 @司徒海听了这话也是一笑，问：“修炼与否？此话怎讲？”
, R! @4 f* o) L! x7 H- Z' X
. A; C7 i0 F9 i$ D“想来不必多言您定是明白，我只想说我们本素不相识，司徒宏将我救到家中，又
承蒙您为我疗伤，这恩德我今生不忘，能助你去除妖毒是我的本分，决不会有其他
  e( ]2 G- k0 o3 i邪念。”

司徒海听郝青这般讲更是坦然笑道：“年轻人，你多虑了。”

郝青也随之笑笑：“那便好。”

八、表白

$ [& X& E; k. g) |初晨，天尚未大亮，凛冽寒风一夜吹过，将司徒家的院落扫得异常洁净。宏早已被
+ i7 m& \8 p" s+ V3 n% t  K父母叫到房中，他知道爹娘是要有事嘱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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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氏先开口道：“宏儿，我与你爹看了那心经，与月毒确有相克之处，不妨依照那
  ^$ ]" `! g( P# ^! ^+ c5 }% c郝青的讲法一试。况且现在我们也无其他计策可施，你爹这荼毒要解已是迫在眉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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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宏微皱眉头，说：“难道爹娘真的怀疑他的意图？昨日里爹不是说从不以小人
之心待人。况郝青兄为人坦荡，顶天立地，你们……”

4 h5 ?* B) _& b“宏儿……”冯氏一声轻呵，语气里不无责怪：“你自小到大在我们羽翼之下成长，
! j- ^' p" w+ J3 G' G, ^我们所居的柳家村也是民风质朴，你对人对事都是一片坦诚，这本没错，但江湖多
险恶，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，有个防范之心总是应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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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我懂，可那郝青兄……”宏又抢言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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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人虽然被你所救，却从未讲过自己是哪一门派，又是因何受此重伤……”

“他早对我说自己无门无派，闲云散鹤般在江湖度日。”

& o" X& F3 ]; ^“笑话！”司徒海冷笑道：“闲云散鹤能一人重伤落难于此，而且有不能言表的苦
: Y; H- p- K: ]' Q# D3 ]衷？再者我们虽然隐居在此，江湖上的事情也略知一二，从未听说郝青的名字，看
他年纪尚轻这也是情理之中，但以他的内力，我不信他没拜于哪个师门之下，再看
3 r1 c! V- z. g4 K他言谈的气度，疗伤的胆识意志，也绝不是初入江湖的小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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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宏被爹娘说得不再作声，只听冯淑秀又道：“你爹与我也不去远处，过了鲁封
还没有出翎川，就有一好去处，四面环山，地热河又横穿此地，所以如今依然温暖
' T; Z$ T1 F4 t0 S7 n$ `% n如春。”

“娘也要去？”宏问。
  I! E( F' L9 T, V4 j7 K& I, E' h" w
1 _. p$ p+ t+ w# \/ \+ x2 F“你爹一人去，我不放心。”冯氏说着与丈夫对视了片刻，那其中的柔情自是不必
言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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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心法修行十日，我们有十四五日必定能返回，想来那郝青的伤也大好了。你与他
在家中好生相处。我们虽不全信他，但也不觉他会图谋我们哪里。”
5 W$ j$ j4 [3 Q+ P( Q- P. }/ c
' T) C! e; v8 {( Q9 @; s此时司徒夫妇已收拾停当，三人已出房门来到院中，司徒海想了想又对宏道：“我
! M" P$ F' T* c$ U/ _+ A: M们出门便不打扰郝青，你对他讲就是了。另外，自我被毒根困扰，外面大小事宜都
你一人担当，我们走这几日，家中一切交与你爹也放心。”
8 k, D1 B2 [6 I* Q' t
, N% b* x9 C# p# s宏听着心头一热，答道：“其实这些日没能为爹娘排忧解难已是孩儿不孝，还请爹
娘一路保重，破了妖毒早日归来。”

) W3 h3 ^# _5 U1 u送走父母，宏回到自己房中，想看看郝青是否睡得正酣，於是走到里间门前，挑开
2 h2 R3 o8 Y+ [- ]0 H5 Q2 b棉帘，轻推房门，只见郝青早已穿戴整齐，端坐在床榻上。

宏笑道：“青哥起得早，我爹娘一早出门，恐是扰了青哥休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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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青也笑道：“哪里，我早已醒来，知道两位前辈不愿太多繁文缛节，又想他们很
: N6 q6 Y3 W5 d- m: y) f快会归来，便未与他们道别，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
$ c: U" F+ }. @4 n3 Y$ E“说得是，他们再回来时，我爹一定又与从前一样体态康健，精神攫烁了。”司徒
$ K" K5 \) }+ ^8 ?宏面上带着欣喜之色然后又问：“青哥是何时看出我爹毒根在身的？”
, ^9 }4 ]. x" W0 ]
# o4 _6 X1 y! @8 D% N“从见前辈的第一面时就知道，但并不确定是那月毒，后前辈助我疗伤，我见他皮
肤之上有梅花状红润才知晓的。”郝青说着停顿片刻，再道：“宏，看你这般信我，
我自不会让你失望，实不相瞒，这驱毒的心法我曾亲自试过，你爹定会痊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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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r1 d' a6 g) \5 Y司徒宏见郝青说话时朱唇皓齿，面色虽无红润，却是有麦色光泽，明眸沉静又灵光
游动，笑容真诚友善。一时间宏似受了某种蛊惑般望着郝青悠悠道：“郝青兄是铮
8 b7 ^/ h+ `6 l1 S' A铮铁骨，血性男儿，司徒宏不仅信你，景仰钦佩哥哥，也……”宏欲言又止。

郝青此时一改方才的坦然神色，二人目光相接，郝青似在审时度势，又有温情绵绵，
只听他道：“宏，我想问你一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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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讲。”司徒宏说着也不回避郝青犀利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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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愿意与我交好？”

+ ^; b0 \& N" ^" t2 }* j“……”司徒宏神色诧异，面带桃红，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，再看郝青目光炯炯，
一脸郑重，无一丝戏谑之意，便镇静了开口：“我仰慕哥哥多时……只不知你是何
意？”

郝青一笑，头微微一低复又抬起，朗朗道：“宏虽年少，却是举止落落坦荡，一身
% T5 _2 B1 t: ]豪气，风度不凡，令郝青敬慕，但我知你心高气傲，生怕折辱了你，故斗胆一问。”

司徒宏听着只站在那里憨笑，二人都不言语，却是心潮起伏，似等待爆发的一刻。

- k7 j9 S9 f  \9 i2 p* R) G6 `“师傅，请开门。”这时门外传来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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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S+ l6 X4 S" }' H. \. V$ v2 P“是习武的学徒来了。”司徒宏面色潮红，无奈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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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Z& Z7 e! n) \4 s2 V“去开门吧。”郝青笑容里尽是安慰之意。

九、对饮

日光西沉，司徒宏打理过家中一切事宜，竟无一丝疲惫之感，又到外面包了牛肉，
打了两壶酒回到家中，见郝青正在炕桌前习字，走近处细看，字虽写得平平，但聚
精会神，专心用功的姿态却是可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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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你见笑……”郝青说着抬头笑道：“我读得书少，最多看看兵书战册，研习兵
法布阵，其实不过是识得几个字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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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字看似不端倒有放荡不羁的神韵，但笔力不足。不必太拘泥于笔划的规整，
) P  r  _( `6 m: u& _! ^- C气力着于手腕处，再如舞剑般一挥而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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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青一边左右看着自己的字，象是揣摩宏的话，然后沾了沾笔，屏气写下“司徒宏”
" v: j! ~7 q6 }4 ~- W4 ^9 i三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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宏看着笑道：“这字好！以青哥悟性之高，早该请名师指点，定有不凡造诣。”

- D6 q7 v. y; a4 W& Z郝青莞尔，边配合司徒宏将桌子收拾干劲，将饭菜摆上，边道：不要说请名师指点，
8 A9 v+ |  H7 B5 M  Y( Q* I% Z就是识得这些字也是偷学来的。

( q: K, R+ K4 ^4 h4 z$ E! R司徒宏听着猜测郝青必是家境贫寒，又想到父亲说这人武功是拜在哪个师门之下，
3 |  I; a7 G: a& P於是问道：“在武功方面，哥哥应该是哪位名师的高徒吧？”

) |  i4 e  |7 B5 O6 e“没有，我今生从没拜过师，倒有一人我心中一直尊他为恩师，从他那里学的不仅
是剑法，还有为人之道，只是我们仅以朋友相待。”

司徒宏与郝青分别落座炕桌两头，宏为郝青斟酒，自己也倒满，然后举杯道：“我
敬哥哥一杯，祝青哥早日康复。”说罢引领而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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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青拿酒壶，再为司徒宏与自己斟上酒，道：“这第二杯我敬你，救命之恩，呵护
' {! f1 _" E; S/ p之情永生不忘。”宏听着会心一笑也随之饮下。

二人再次将酒斟满，宏看郝青望着酒杯轻轻一笑，问：“因何发笑？”

郝青答道：“此杯应该敬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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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m6 m2 S: S, v! N0 q* c" z( n“为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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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B4 [7 A! m( |  y# e2 G“为你我相识之缘分，此乃天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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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W* \4 k6 n) Z2 d1 z/ Y- ]* i此话一出，郝青、司徒宏都有窘迫之态，欣喜中带上羞色。二人无言，默然举杯，
目光相接，款款深情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进。

$ O2 t0 O: R. s9 l/ [/ T6 f) N之后二人似都不知如何自处，便只静静饮酒吃肉，郝青先开口道：“宏，我想对你
讲些实情……一来，我真名并非郝青，应是张澍青。二来，我是绿林中人，此次因
' D) F3 x& |7 h! U4 g5 _% J& A官府追杀才至此地，三来，我在江湖上仇家很多。”

司徒宏听着，放心手中竹筷，问：“可说完了？”见那人摇头微笑，司徒宏也一笑，
又道：“张澍青……好名字，我以后依然可以叫你青哥……绿林好汉，只要不滥杀
无辜，仍令我敬重……至於仇家，日后宏与青哥并肩行走江湖，定助哥哥灭了他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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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澍青只静静看着司徒宏，目光中全然不见往日的淡然镇定，似有大悲大喜，异常
2 |& O% M& b6 `% l$ B5 t; e% [5 S$ n心动。只见他双唇用力一抿，并不答话，从桌上双手端起酒杯，拱手，望定宏，杯
9 h7 V% M: k- n9 Y* C- P至唇边，仰头，先干为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