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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年1月3日,一个寒冷冬日的中午。 C3 i' K# Q0 M) e' l# c
陶剑聚精会神地坐在网吧的电脑前,注册他上网以来的第一个QQ号。陶剑今年17岁,就读于邵武一中高二年级,他家在和平镇,性格内向的他极少上网,今天注册QQ号是为了和远在山西的表弟联系,因为长途电话费实在太贵了。 9 \: G4 B! }! `8 i' L7 O+ U
陶剑首先加了表弟的QQ号码,可惜表弟不在线。陶剑打开网页,进入一个交友网站,他看到一个网友新发的帖子,“有缘的朋友进来认识下吧!”陶剑点击开帖子,只见上面留有一段热情洋溢的话:我是南昌大学大二的男人,喜欢篮球和音乐,希望在此认识有缘的你。后面有他的QQ号码,和他在篮球场上的一张PP.陶剑也很喜欢音乐和体育,他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男人,健壮的身材和微黑的皮肤,尤其是他投篮时嘴角那一抹微笑吸引了陶剑,他毫不犹疑加了大二男人并跟贴留言道,你很酷哦,我是邵武的交个朋友吧! ; v( k# v1 D% L# r, y4 R$ s/ [
陶剑加了他的新网友,正好他也在线。陶剑的网名是“心无牵”,对方叫“自由人”,陶剑开始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QQ聊天。
7 N b5 P$ J* p; O* h- \% B- V 自由人:“你好!你是第一个加我的。很高兴认识你!” 6 t" F& t) `# `9 O
心无牵:“呵呵,你也是我第一次聊天的网友,多多指教哦。” + t1 G; R; {# ]1 k
两人寒暄过后,聊起了各自的爱好。自由人喜欢篮球和音乐,最崇拜的人是乔丹和张学友,陶剑的偶像是乒乓名将王皓和台湾歌手张韶涵。自由人说你看过我的PP了,觉得我怎么样?陶剑给他一个笑脸:你好帅哦,不过是蟋蟀的蟀。自由人回道:靠,俺倒想看看你是咋样的,该不会是只大青蛙吧,哈哈。 & ?# b/ R! Y* r4 H
陶剑接受了他的视频要求,两个男人开始了大眼瞪小眼的尴尬过程。陶剑看到对面是一个短发国字脸的男孩子,正带着笑意看着他。说实话,自由人长得并不是很帅,但却给人一种十分健康的印象。陶剑有那么一点羞涩,毕竟是他第一次视频,虽然他在学校也算是个班草级的人物。
1 I4 o C P( C/ n “哇塞,你好帅啊!你长得很像一个明星。”自由人说。
% a# E0 }5 ~5 f6 v' @8 L' Z7 A “哪个?该不会是葛优吧?” 5 r- q8 S. C, A- |3 @) n
“陈浩民,演哪吒的那个。” * B2 ^9 x P& n) q
“是吗?今晚我要睡不着了呵呵。”陶剑想起班上女生也有这种说法,有点得意。 ) [) a6 W i0 W+ A
“你叫什么名字啊,我们做好朋友行吗?”自由人步步为营,开始进攻。 - j- r& z- ]7 ^+ L5 c7 F u4 M
“陶剑,你呢?” 8 b6 S5 ?/ T% C) M# Y1 U/ N& B
“我叫陈皓波,我是河南人在南昌念书。”
! N# P6 `1 D( I8 O8 d# I) C “那我们记得联系哦,我得下了,88.”
( P/ T/ P% g# {1 Y; R “靠,这么快啊?”陈皓波依依不舍。 ) T2 |+ T9 s8 A+ i2 w3 X
“下午两点半上课,不好意思了。”
1 a* f" f, |6 S1 }" b7 G “那记得联系!88.”陶剑下了电脑,赶去学校。 8 Z2 t; V2 Q2 [4 }. ^+ C& Z9 z
一个偶然的际遇,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开始,陶剑将和远在南昌的陈皓波演绎出怎样的故事呢?
; O" W. P5 h( f5 O1 Y 陶剑是个乖乖仔,他学习成绩很好,是班级里的尖子。但是他有一个不健全的家庭,8岁时父亲因车祸去世,母亲在和平镇一家工厂工作,收入微薄。从小就吃过苦的陶剑外表谦和,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傲气,他从不在人前诉说自己的不幸,虽然同学们可以从他并不时髦的衣着感觉到他绝非富家子弟,但他的人缘还是挺不错的。 2 [5 `' W3 o0 ~/ j: i+ I
陶剑住校,那种八个人一间的大宿舍。他每周六下午回去看妈妈,十五点二十的班车因此他选择坐车回去前上网一小时。陶剑把这个想法告诉表弟,也告诉了新朋友陈皓波。
2 C1 \. H$ \9 `/ f- X+ P3 Q 周六下午两点,陶剑打开QQ,陈皓波的头像亮着。看来他等了很久,迫不及待地要和陶剑视频,“我就是想看看你。”陈皓波坦率地说。 8 J( y" w, D* T, q
“你知道同志是什么意思吗?”陈皓波突然问陶剑。 & k9 s+ k4 h/ `
陶剑有些不知所措,他知道是男同志爱的意思,莫非陈皓波?陶剑在班上也有几个女生喜欢他,可他却没什么反应,陶剑喜欢那种健壮阳光的男孩子,像他的偶像王皓,也包括陈皓波这一类。 8 M- o {8 i; O- T( a% a6 x$ d0 V
“我不知道啊,我英文不好的呵呵。”陶剑应道。 N! C# w2 M% W
“你去百度查下好吗?我怀疑我是同志啊。”陈皓波说。 + m) f0 \2 X; Z# {# _
陶剑打开百度,输入那三个英文字母。其实他很清楚,接下来陈皓波会说些什么。
. x+ Y8 c) q0 i( v “认识你以后,我天天想你。老逃课到网吧等你上线,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!”陈皓波飞快地打字,“我高三就交过女朋友的,分手后再也对女孩子没兴趣了!我是不是有病啊?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才对你说,不要瞧不起我!”
~# w' z4 j: u+ W) k0 x. y( Y “不会的,我们可以做朋友的。我也有点喜欢你!”陶剑艰难地打出那几个汉字,他知道他无法抵挡,陈皓波天天想他,而陶剑又何尝不是! # r8 _4 t/ V# N$ a; [. d- N
“真的吗?”陈皓波喜出望外,“做我男朋友好不好?我会好好待你的。” ; H' \: V+ M) t, P
“恩,我们要做真正的朋友,知己,兄弟,爱人好吗?”陶剑无法冷静对待这一见钟情的网恋,头脑开始发热。 : P8 [% K" D/ }! W
“我宿舍的电话是0791-*******,你呢?我过年回去买个手机。” 3 f; g9 d6 n# W: }5 Q
陶剑告诉他自己宿舍的号码,两人正式开始了浪漫而又痛并快乐着的情感历程。 ) Q1 Z9 h2 X2 ?/ X+ l
转眼就到寒假了,陈皓波要回河南,陶剑也要回和平镇过年。在家里他没机会上网,妈妈管的紧。他没有告诉陈皓波,希望开学后再和他联系。 7 O' H* u( |7 D9 }, I
2月底,陶剑回到学校,放下行李报完名,他立刻赶到网吧上QQ.陈皓波的头像亮着,不停地跳动他给陶剑留了言。 ! ]+ b" p! a4 _
一个黑猩猩不小心踩了长臂猿拉的大便。长臂猿温柔细心地帮她擦洗干净后他们相爱了。结婚那天,别人问起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。黑猩猩感慨地说,猿粪,都是猿粪哪。 * N3 r( L- C) E- O
陶剑忍不住笑起来,太搞笑了。 4 G5 K" Z6 ~# \- o0 u7 q
“你来了?”陈皓波开始发言。
7 ?) Q6 R! }& M8 O “恩,二十多天没见了,你好吗?” % ~4 U3 {; o0 F7 {, S& E
“我不好!还以为你失踪了,担心得不得了。你怎么一次也不来,没想过我吗?” 1 }7 O, ~2 U* a: Q7 g% I! n
“我在乡下啊,没机会上网。”陶剑觉得有点内疚。
% ]5 s0 O; m4 ?. k “我放首歌给你听。”陈皓波在QQ里为陶剑播放朱铭捷的“曾经最美”,“我很喜欢这首歌,在家里学唱,不知不觉就想起你。”
. |5 {. J: A8 {7 [7 w- t “是吗?谢谢你记得我。”
, i- |% i; F$ _& V “寒假我打工了,在市区一家照相馆帮着拉生意,一天50块。干了20天赚到一台手机。”陈皓波告诉陶剑,“这工作挺难的,几乎天天要看到白眼和听到嘲讽,每次委屈的时候,我都想到你,你是我坚持的动力。”
% [1 T R5 }! G/ N 听着陈皓波的告白,陶剑很感动。 * b s1 Q/ I- t2 Z4 V
“3月13号就是我的生日了,我去邵武看你好吗?”陈皓波说,“车票应该不会很贵吧?你方便见我吗?我比你大三岁啊同学问你你怎么说?” 4 i2 U6 ]( Y+ S5 c
“好啊,可以的。你是我表哥得了,不就见一面嘛,又不是相亲。”陶剑幽他一默。 + }; I& ~* H, ~+ J2 ~& ?- `
他们说好3月13号见面,陶剑想该送什么礼物给陈皓波呢?他家境并不好,妈妈每月给他300块吃饭,很紧张的。陶剑为了有钱上网经常不吃早餐,要不陈皓波来了请他撮一顿吧。
8 d3 Y m% \- K6 y& E* R 在街上,陶剑听到音像店里正在放张韶涵的歌曲“我的最爱”,他想我何不写一首歌给陈皓波呢?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打磨,陶剑写出了歌词“等候”并把它发在百度帖吧里。
- d7 l: }& p D% ^5 T0 J0 P8 r w 这个周六下午,阳光明媚,陶剑的心情也格外好。打开QQ和陈皓波见面后,他把发在百度的歌词网页连接给了陈皓波。
; e$ b, t. N5 E2 o+ i6 M2 n* D 在梦里紧握着你的双手,想让你感觉我一些温柔;如果这爱情是一杯浓酒,我愿与你一醉方休。 9 i* p" c% e2 q9 M1 y7 |; }1 L
在心里凝望着你的双眸,想给你更多的快乐感受;如果这缘分肯为我停留,我愿一直为你等候。
% Y) p7 s: Y" R 慢慢地慢慢地陪着你走,慢慢地知道结果,你的爱在夜里可以暖手,有了你我不再忧愁; ' V# @% C5 u: @. C
慢慢地慢慢地陪着你走,慢慢地等待结果,穿越时空我和你依偎相守,让我给你我能够给你的所有。 & G' Z8 f& y$ W% O( f6 E
“为我写的吗?”对面的陈皓波十分惊喜。
+ H6 D3 x# D, j “是啊,还没谱曲呢。等你生日那天,唱给你听!” v0 L! Q6 G& p! | w
“呵呵,好啊。我太高兴了,我今天穿短裤来的哦,刚到打篮球。” % x1 h/ W, A b) E! H4 }/ g) [( s q& Z
“我的篮球英雄,那3月13日我们不见不散!”
m% P9 O' J9 c4 Z* J! c, {; f" r7 ] 陶剑恋恋不舍地下了机,他太喜欢看视频里陈皓波那张盈盈的笑脸了。 / t v$ t4 m7 Q1 z8 B( ^; k
一回到宿舍,陶剑就听同学说,有个叫陈皓波的打来电话。“那是我表哥。”陶剑对同学只能隐瞒。但是刚在网上见过了,有什么事这么急打电话?陶剑跑到学校小卖部,拨通陈皓波的手机。 9 N1 X0 x- b4 {4 v
“陶剑,我丢了钱包啊。”电话那头的陈皓波几乎要哭出来,“看来我们的约定泡汤了!”
" ^ \& A2 r0 Q Z2 Z6 p “怎么丢的?”陶剑心里也不好受。
g; P6 s; C4 w& S& g “刚才和你聊天,我把篮球和钱包都放在椅子下面,一高兴忘记拿了!跑回来篮球还在,钱包没了。我的饭钱可全在里面。” / n- c0 L+ ?5 g/ p6 M% k( {
“没事,你不要急。我这里还有200块钱你先拿去用吧。”陶剑忘了自己并不富有,看来又得饿早餐了。 # e2 \; S: {% {- O- b7 U3 o9 L
“真的?”陈皓波有点不相信,“我们没有真正见过面啊,你对我这么好?”
) K" Y4 N7 s( i' G0 c0 q “你把银行卡号给我,我马上汇给你”陶剑放下电话就去给陈皓波汇钱,他觉得陈皓波早已是自己最熟悉最喜欢的朋友了。 7 i+ j" I5 b! P
他们的约定不得不推迟,3月13号,陶剑借同学的手机把谱好曲子的“等候”通过电波唱给陈皓波听,这也是他能给喜欢的人最好的生日礼物了。 " H, o0 b# I- T3 `& F
每到周六,陶剑就盼望着下午快来到,他和陈皓波在QQ里恋爱着,诉说各自的心事。虚拟的网络给了陶剑极大的满足,这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深深坠入爱河。他们在电脑前海誓山盟,要将“柏拉图”似的爱情进行到底。 + k# H" }$ m2 t9 X/ ]1 l3 R
“我相信没有性的爱情是真爱。”陶剑认真地说,虽然他很想见面但各自的学业和地域的差距使他们暂时无法实现。有个男人关爱着自己,陶剑觉得很幸福。 1 d" F/ R( h( |
陈皓波告诉陶剑,五一七天假他将在南昌市区的超市客串保安,赚路费来看陶剑。 / Y- g3 c2 W$ b% \
这一天很快到来。5月23号,陶剑在宿舍接到陈皓波的电话,称他已经在来邵武的路上,晚上10点半到达。陶剑心情兴奋又紧张,虽说两人在视频里见过N次了,可真正面对面还是心里发虚,怕不是那个网上熟悉的爱自己的人啊。
2 y5 O1 J* g" h. Z5 d, N 时间快到了,陶剑穿上最喜欢的一身衣服。白色的衬衫和蓝色牛仔裤,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。他的身材不高但很匀称,白色衬托着他白皙的脸庞,大大的眼睛格外晶莹透亮。 # Y n0 X1 r8 h5 w( _
在邵武火车站,陶剑一眼就认出了走出过道的陈皓波。黑色的T恤,蓝色的牛仔裤,脚上酷酷的穿着一双大头皮鞋!那一抹淡淡的微笑令陶剑感到分外亲切。 0 u" Q0 u5 g1 W: G9 X @9 o
陈皓波在车站附近开了房,他诚恳地对陶剑说:“能陪我进去坐坐吗?”陶剑知道学校11点后要关门,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他进了房间。 5 I3 l1 I, c, o6 W3 J1 l8 b
关上门,陈皓波很快将陶剑抱在怀中。他1米76的个子把不到1米70的陶剑搂得紧紧的。火热的双唇吻了下来,陶剑抗拒着毕竟他还是个不谙人事的孩子,而二十岁的陈皓波的坚持令他很快投降,疯狂地进入状态。他们拥吻了一个小时,仿佛要把对彼此的爱恋都融进对方的双唇中。陈皓波抱起陶剑,把他放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,整个身体伏在陶剑身上。陶剑紧紧抱住他朝思暮想的皓哥哥,舍不得放开。 2 K: F. Z, c5 d: {
陈皓波低声对陶剑说,“我很想你啊,今晚你就是我宝贝了哈哈。”陶剑羞涩地点头,任由陈皓波脱去他身上的衣物,一丝不挂地裸露在爱人面前。陈皓波吻遍了陶剑的全身,也脱去自己的全部衣物,他分开陶剑的双腿,准备结束陶剑的处男之旅。
( _- D/ ~# |4 `5 ]/ T3 j 陶剑觉得一阵剧痛从下体传来,为了深爱的皓哥哥,他紧咬牙关,一声不吭地忍受着。半个小时后,陈皓波停止了动作,用手纸拭擦陶剑的小菊花他看到鲜血流出很多,湿了白色的被单。 $ W1 X& b: E5 N1 R; T# k; @' n/ O. A
“疼吗,剑?都怪我太自私了,一点也没有考虑你的感受。”陈皓波差点落泪,毕竟这也是他的第一次啊。陶剑给了他一个微笑,“没事的,我不疼啊哥,你开心我就很开心了。”
1 H+ q: A) o/ A4 F/ G 那一夜他们相拥而眠,度过了人生难忘的一刻。
& j* e7 i$ o0 T1 z3 y/ I% z+ J 早晨起来他们一起吃早餐,然后陈皓波送陶剑上学。晚饭后,两人恋恋不舍的道别,相约下一次的见面。临走时陈皓波给陶剑留下500块钱,让他买些好吃的补补身体。
5 Z+ t) O5 j% _. ^" \ R 半个月后陶剑又去了一次南昌,这次时间比较紧他只呆了一天。 8 r. C( w @) @" l! E8 I8 e$ ?
陈皓波请假陪他到医院跑上跑下的,俨然一副大哥哥的样子。陶剑的胃病略有好转,但他隐约感到一种不详的预兆。看到陈皓波满头大汗,陶剑替他擦去汗水,内心一股酸楚涌出,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。 8 ^, ^* w( R0 l5 n6 v* B9 _& S0 X
陶剑已进入高考冲刺阶段,他几乎不再上网,每天埋头在书本间向上海复旦进军。有空他也会打陈皓波的手机,相互倾诉衷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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